当天晚上,永顺郡王府彻夜长明。
姜氏所居的院子外面被郡王亲兵围住,里面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哪怕是亲信,此时也不敢让他们听到这等秘辛。
许嬷嬷及其女儿小草跪伏在地,百般哀求,得知自己所缝制的小人竟是当今圣人后,母女二人同时晕厥过去。
没等到天明,许嬷嬷及其家人,全都被李凡亲自盯着活活打死了。
最后还是王媛求情,只留下了一个不足三岁的幼儿,命人送去了保善堂,其余人口十一人,尽数被打死。
也得亏了这一家子是死契的奴籍,否则更难处置。
李凡之所以亲自盯着,就是怕再闹出其它的乱子。
他对于姜氏是真地失望了。
姜渡来陷害她也就罢了,竟连她身边的心腹都背叛了她,所以说,姜氏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引得这么多人针对她。
那个巫蛊小人一旦被圣人知晓,整个永顺郡王府只怕就留不下活口了。
思及自己的儿女,李凡再仁慈,也得狠下心为。
自此之后,姜氏便在后院礼佛,足不出户,谁来也不见。
只这一遭,便将李凡和王媛给整怕了。
等到天明,李凡和王媛两人都熬红了眼睛
。
“你今日暂且歇息一日,明日再进宫请安。”
王媛知道他的意思,总得让皇后放心。
“喏,妾明白。”
许嬷嬷一家子被打杀,但是许嬷嬷只供出来是姜渡让她缝制小衣,并不知道这用于何处,更不知道是会被拿来做这等忤逆之物。
而且,即便是供出许渡来,此事原就被皇后瞒下了,他们如何还敢再声张?
之后姜氏便真地病倒,约莫两三个月才好起来。
对外,只说是被姜夫人给气着了。
而永顺郡王府打杀了一家子奴婢,也并没有被瞒得太死,这于旁人看来,就是有人背主,竟然陷害姜氏,如此一来,永顺郡王自然再留不得这等奴婢。
一场巫蛊案,姜氏虽然被气病,但是圣谕中却对她只字未提。
而姜夫人却以为妹妹如今能有婕妤身份,若是再能被圣人宠幸几次,这淑妃的位子,早晚还是她的。
只是,她高估了冯婕妤在圣人心中的地位。
冯婕妤即便是被解除了禁足,但是圣人直接以防止再有人谋害她为由,直接将湘浓苑上下所有宫人都换了。
这其中,便有安嬷嬷。
冯婕妤拦住周尚宫,想要跟她讨个说法。
“安
嬷嬷并非是皇家奴婢,她是我的陪嫁嬷嬷。”
“回冯婕妤,您尽管放心,既然是您的陪嫁嬷嬷,我等自然不会将她如何,只会将人遣送至定国公府便是。”
“胡闹!她是我的陪嫁,你没听见吗?怎么还要将人带走。”
周尚宫也不急,沉声道:“冯婕妤,注意您的身份。这是圣谕,您想抗旨不成?”
冯婕妤立马没了声音,她不想被治罪,要知道她才刚刚被解除禁足,岂敢在这个时候再惹事?
只是安嬷嬷在她身边多年,而且一直帮着她出谋划策,这一次她能顺利地走出冷宫,便是安嬷嬷的功劳。
如果真地带走她,冯婕妤担心自己在宫里便无人可依。
“冯婕妤放心,我与吴尚宫挑选过来的都是品行兼优之人,绝对不会行巫蛊之术害人。”
提到巫蛊,冯婕妤的眼神闪了闪,到底也没能将人留住。
安嬷嬷也的的确确是被平安送回了定国公府,而定国公夫妇则是犯了难。
圣人虽然未降旨意,但是将一个陪嫁的仆从送回来,这是何意?
寻常人家的姑娘,若是嫁出去后,自己的陪嫁丫环被送回来,那只能说这个陪嫁犯了大错!
比如说背
主、爬床等等。
安嬷嬷这把年纪了,究竟犯了何错,能让圣人如此动怒?
冯夫人叹气:“咱们高兴得太早了。只以为女儿终于重见天日,便觉得一切都还有机会。只是却漏掉了圣人的喜怒。”
定国公出了口长气,没再说话。
倒是刚刚赶过来的冯齐听罢,倒是微微摇头。
“这也不是坏事。虽然圣人将安嬷嬷送回来了,但是并未降罪,就说明圣人还是给冯婕妤留了脸面的。换个角度想,圣人本就极其厌恶这巫蛊之术。如今冯婕妤是因巫蛊之术而性情大变,不管圣人如何想,当初她谋害皇后及皇嗣可是事实。圣人心中仍有疙瘩在。
如今圣人只是命人将湘浓苑的宫人全部换一批,这并非是什么坏事。咱们冯家也不缺银钱,即便是现在收买不了,咱们慢慢查一查这些宫人的底细,总有法子收归己用。最要紧的是,如今婕妤出来了,又能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