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听她问及,脑子迅速转动开来:“永定郡王妃来找你了?”
“是呀,她进宫来求情,说是期盼圣人能饶她兄长一命,若是圣人不放心,可以直接将人押至牢中,让他终身不得出。”
李政哼了一声,眯上眼睛没说话。
谢初夏帮他按摩着头部,手法不重不轻,舒服得让李政不由得开始犯困了。
“南诏八王子必须死。我麻州府百姓因为他一己私欲,死了多少人,遭了多大的难?岂是她说饶便能饶的?朕已经下旨了,让人将他押至麻州府处斩。”
“圣人英明。”
李政半睁开眼,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朕还以为你会让朕放了那个八王子。”
“不会。圣人是一国之君,如何处置一介贼寇,自然是您说了算。”
或许是因为谢初夏用了贼寇这样的字眼,所以李政的心情很好。
次日,希然公主又来求见了。
谢初夏叹口气,真心不想应付她。
可再怎么说,也是永定郡王妃,而且她是为了自己的兄长求情,于情于理,自己这个皇后也不能不见她。
“郡王妃还是回去吧,圣人不可能放过他的。麻州府因为他而受了多大的损失,多
少百姓丢了性命!郡王妃如今已经是我大雍的命妇,便当知道身为大雍皇室中人,总得为百姓们做些什么。”
希然也知道救下他八哥的希望不大,但她总归是想要试一试的。
如果不试,她怕以后自己晚上都睡不着觉,更怕夜里父王来怪罪她。
“殿下教训的是,妾记下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如今南诏正在加大力度清除一些叛贼。阁罗凤也是你的兄长,亦是我大雍的驸马,若非是这个八王子作乱,我们麻州府的百姓也不至于遭受巨变,南诏也不至于再起波澜。所以,哪怕是圣人饶过他,阁罗凤也不会饶过他的。”
希然脸色有些灰白。
道理她都懂,就是觉得有些残酷。
她也自小生于王室,知道王宫中处处争权夺利,女人之间的争斗,更是不见刀光剑影,却只见流血丧命。
可是再怎么争,她始终觉得兄弟就是兄弟,如今自己的兄长落得这样一番下场,心中自然是有几分不忍。
可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作的。
希然公主又坐了一会便告退了。
既然救不了,那就让他自己去迎接原本的命运吧。
谢初夏难得清静了一阵子,
而且圣人因为近来休息得好,又有边关的战报频频送来,所以心情也极好。
眼瞅着圣人原本消瘦几分的身形又慢慢地恢复过来,谢初夏这心里头也舒展了一些。
只是,总有人见不得她清闲。
又有人来给她找事儿了!
这回惹事的是静王李恒。
谢初夏感觉自己有阵子没见到这个小叔子了,毕竟分派给了他一些差事,估计也忙活起来了,所以进宫请安的次数就少了。
当然,这次到万福殿请安的人,也不是李恒,而他的妻子房茵茵。
房茵茵刚开始还好一点,虽说满面愁容,倒也能说得过去。
但是一盏茶没喝尽,房茵茵便哭了起来。
房茵茵性子傲,她是房书勤的小女儿,自幼得宠,上面的兄长姐姐个个都护着她,所以导致了她说一不二的性子。
但是房茵茵受宠,李恒因为是文帝嫡幼子,自然也是在千娇百宠中长大的。
所以,这对小夫妻,那是没少吵架。
这不,又吵架了。
房茵茵气恼李恒不给她面子,当着她的面儿就去哄一个妾侍,这是对她这个正妻的无视,所以便发了火。
“你说你当着静王的面,打了那个侍
妾,而且还摔了他的毛笔?”
房茵茵听出来皇后的语气不善,眼神微闪之后,还是老老实实道:“我,我是把他的笔架都给摔了,大概有四五支笔吧。”
谢初夏想到什么,立马追问:“可是一支檀木的笔架?”
房茵茵点头,表情还有几分古怪:“殿下怎么知道?”
谢初夏一脸无奈抚额:“那是圣人去岁刚赏给他的。原本就是圣人自己用的,恰好静王过去请安,相中了,便开口跟圣人讨要,圣人向来宠爱他这个弟弟,自然就割爱了。”
房茵茵这厢一听这话,脸都有点儿发白。
那是御赐之物!
不仅如此,还是静王特别喜欢的。
房茵茵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大祸,也顾不得哭了,一脸焦急道:“还请殿下提点臣妾。”
谢初夏叹气,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呢!
之前这二人就因为一个侍妾的事情发生过不愉快。
先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