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汹汹,显然不怀好意。但他们至今没有显露出自己的来意,或许是因为领头的人还没有到。已经来到的这些人呢,虽然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我在冰火岛上都听义父同我讲过他们,但是义父也说了,这些人都不是英雄,只能算是狗熊。倘若我们能打跑那个还没来的领头的人,这些狗熊自然也就不敢再为难我们了。”
张松溪听了张无忌这话,若有所思,但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张无忌的脑袋,道:“好孩子,你三师伯还没好全,平日里还要拄着拐杖行走。今日他为了不落面子,拐杖也不要了就要出来招待客人。我怕他累着自己,你且帮我去看着他,领着他去内堂休息休息。”
张无忌点点头,领命去了。
峨眉众人来了之后,仍有许多宾客络绎而来,转眼间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本来,武当就没有大办的打算,紫霄宫中什么都没有准备,哪能变出饭菜来招待这许多恶客?只能一人送一碗大米饭,饭上再有一些青菜豆腐,便算是凑合着吃了。但见这些不速之客,一面扒饭,一面不停地朝外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这些人,虽然嘴上说着是来贺寿,但是不论是他们粗糙随意,显然是临时置办的寿礼,还是鼓鼓囊囊,显然藏了兵刃的腰间,都显示他们其实另有谋算,再加上张无忌不断地暗示他们,这些人其实来者不善,所以在来客吃饭的时候,武当七侠便聚在一起,商量应该如何度过今日的难关。张无忌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
等到吃完饭,这些恶客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发难,武当诸子与他们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在他们之间氛围一触即发,眼见便要动起手来的时候,少林的人终于来了。
少林寺本来有四大神僧,其中之一,空见大师,在早年因为想要化解谢逊与混元霹雳手成昆之间的恩怨,结果被成昆欺骗,最后死于谢逊手下。因此,少林四大神僧,其实就好像武当七子之前只有五人一样,其实也只有三人。今天,这三人居然都来了。
张三丰领着门人弟子出迎,只见三位神僧率领着九名僧人,缓步走到紫霄宫前。在他们客套一番后,张三丰领着他们进入大殿,少林寺僧人又同大殿中每一派每一帮的弟子都要合十为礼,招呼几句,乱了好一阵,数百人才一一引见完毕。
等到空闻、空智、空性三位高僧坐定,喝了杯茶,张无忌便知道,今天这一出好戏的高潮,终于要拉开帷幕了。
这回没有张无忌童言无忌地拖后腿,暴露出谢逊其实未死,张松溪带领着武当诸人一唱一和,倒也没有被挤兑得太惨————当然,江湖规矩,最后不免还是要打一场。谁拳头大听谁的。
面对少林神僧,低了一辈的武当诸子自然不敢托大,一通拉锯之后,他们还是决定搬出真武七截阵。这真武七截阵,乃是张三丰创立的一套极厉害的武功,只有一个缺点:须得要七个人同时施为,不然便总有破绽。只是现在,俞岱岩现在虽然能站起来,但还脱不开拐杖,要他上场同人打斗,显然不太现实。所以最后,仍然是提议是请来俞岱岩与殷素素,让俞岱岩传授给殷素素相对应的方位和步法。
为什么不请俞岱岩来?因为此时,俞岱岩正坐在内室,同师兄弟一起商议此事呢。他听了这个提议,沉默了一会。他看了看张翠山,又看了看在一旁的张无忌,才缓缓开口道:“其实,真武七截阵,本也不必七人施展。虽然设计时是要七人同时施为,不然顾得东边,西边便有漏洞;同时南边北边,均予敌人可乘之机。对师父而言,确实如此,但是那几个少林僧,便是加在一起,能抵得过师父一根手指头么?再说了,真武七截阵倘若只有六人相互配合,其实也相当于三十二位当世一流高手同时出手。这世间,算得上第一流高手的也不过寥寥二三十人,对付那少林僧,还不足够?你们也忒看得起他们了。”说着,俞岱岩又微微一笑,继续道,“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们未必不清楚。只是,咱们师兄弟行走江湖以来,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硬的点子,这真武七截阵也就从来没有用过。今日一战而胜,挫败少林三大神僧,我俞岱岩未得躬逢其盛,心中不免郁郁。而倘若找了五弟妹替我上场,那么她便算是我的替身,那么江湖上传扬起来,我虽未出手,仍然是出手了,那么传扬的,仍然是武当七侠的威名。只是现在,既然我旧伤已经痊愈,只是还要慢慢休养,那么咱们师兄弟联袂行走江湖的日子,难道不是指日可待么?倒也不用在乎今日一日之事。”
“再说了,”俞岱岩又笑了笑,“五弟妹身子还没好呢,得多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