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舟领着张相宜走进了小赵牙所。再来到这个地方，张相宜觉得有点好玩，想起第一次带满嘴是血的小张伟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笑着对赵柏舟说：“当时我还怀疑你的技术不太行呢。”
赵柏舟笑着回她：“当时我收了你将近30块钱呢。”
“可不是，我大半个月的工资呢。”
赵柏舟笑着转移话题：“你先坐着，我去准备材料。一个患者约的是九点，一个是十点半。”
“好，你去忙吧。”
张相宜坐在那张原木色的书桌前，从包里拿出上次写自己基本情况的黑色笔记本，在上面写下四个字——“婚姻协议”。这四个字写下去，她又慢慢地想了一会儿，再继续写。
男方姓名：赵柏舟 女方姓名：张相宜
男方与女方拟于1986年2月5日在江城西城区民政局办理婚姻登记，现甲方、乙方为合法夫妻，甲乙双方都愿共筑爱巢、白头偕老。
本协议旨在明确夫妻双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的权利和义务，以确保双方在婚姻中的平等、和谐和幸福。
张相宜写到这里时，第一个预约的患者上门了，看到张相宜坐在这里，笑容满面地说：“张老师！”
张相宜抬头看时，只见来人三十多岁，身穿一身黑色西装套装，脖子上系着一条红围巾，显得稳重、专业、又自信，正是白圆圆的妈妈。
“圆圆妈妈，你是来……？”
“别提了，长了一颗智齿，疼得厉害。”
张相宜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发现确实有一点点肿了。于是说道：“智齿确实很疼。快进去吧，赵大夫已经准备好了。”
白圆圆的妈妈进去了。一个小时之后捂着嘴出来了，边走边跟赵柏舟说“谢谢”。
赵柏舟小心细致地叮嘱她：“嘴里的棉球再咬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后再拿下来； 24 小时内，尽量不要吐口水和吸吮伤口； 2 小时内千万别吃东西，24 小时内不要刷牙和漱口；之后可以吃一些软烂、温凉的食物，避免食用辛辣、酸性等刺激性食物。”
“好的，记住了赵大夫。”
“王女士，您家有冰箱吗？”
“有的。”
“那可以用冰箱冻点冰块冷敷一下，这样可以少疼一点儿。还有，最近几天早点休息，我给的止痛药和消炎药要按时服用。”
“好的，谢谢你赵大夫。”
张相宜向圆圆妈妈礼貌地笑。
圆圆妈妈叫王琳。本来还打算和张老师聊一聊呢，但此时拔智齿的疼还没下去，实在没有精力。
张相宜和赵柏舟两人都起身去送王琳。张相宜笑着说：“圆圆妈妈，圆圆在学校表现特别好，上课发言积极，作业保质保量完成，我很喜欢她。假期让她多看点课外书就行。这孩子肯定没问题的。”
“啊哈，那谢谢老师啦！”
王琳满意地走了。
赵柏舟笑着对张相宜说：“你真的很会啊，知道家长想听的是什么话。”
张相宜解释道：“她是我语文课代表的妈妈，孩子确实在语文上挺优秀的。”
赵柏舟笑了笑，说道：“还有一个顾客，是个小孩子，需要拔一颗虫牙。你再等我一会儿。”
“好的，你忙吧，不用管我。”
十二点，赵柏舟终于忙完了，看到张相宜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看书。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走吧，咱俩今天出去吃。”
“没关系，我在哪里都能看书的。正好了解一下你的工作。”
赵柏舟换下工作服，和张相宜一起出门，选了未名路上新开的一家土菜馆，叫小姜土菜馆。
土菜馆是新装潢的，看起来一切都是新的，亮的。
两人坐定后，赵柏舟说道：“南哥推荐过这个饭店，说口味不错，价格也实惠。”
张相宜看看上座率，觉得应该会不错。不过除了吃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刚才拟好了协议，你看看，行不行？行的话，就按照这个来；不行的话，咱俩再商量。”说完，把笔记本递到了赵柏舟的手里。
赵柏舟是想回家聊这个话题的，但是笔记本已经被递到自己手里了。他就认真地看起来。
看完后，一直挂在赵柏舟脸上的笑容下去了。他很严肃地在笔记本的另一页上写道：“相宜，这样对你不公平！！！”写完，推过去，给张相宜看。
张相宜不明所以，在纸上写道：为什么？
赵柏舟写道：“三言两语讲不清楚，咱俩回家再说。先吃饭吧。”
两个人点了两个菜，一个小炒黄牛肉，一个香煎豆腐。菜上来后，两个人都先专注于美食，渐渐露出了笑容。这样的价格，味道确实不错了。
到柜台买单时，赵柏舟递过去一块钱，等着找零。厨师突然从后厨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