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第二天,许闯先送自己的女朋友魏文娇回家,再去火车站坐火车回家。
魏文娇家在江城的另一边,直线距离比较远,坐公交车就更远。
然而,有情饮水饱,许闯却恨不得距离更远一些。两个人甜甜蜜蜜地坐车换车再坐车,直到要到魏文娇家门口。两个人从公交车上下来,慢慢又走了一段距离。
魏文娇看再走就容易碰到熟悉自己的人了,就对许闯说:“别送了,再送就被我家人看见了。他们还不知道我谈男朋友了。”
许闯心里有些闷,但想了想并不沮丧,只是问魏文娇:“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光?”
魏文娇拉着许闯的手,诚恳地说道:“等我回家先告诉我妈,然后我再跟你说,好吗?”
许闯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还没有完全什么事情都跟自己说明,但她的确在恋爱时没有欺骗自己。他没说什么。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长,现在的确不是见家长的好时机。
他点点头,然后非常直球地说道:“我如果想你的话,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魏文娇摇摇头,遗憾地说:“我家没电话。”
许闯惨兮兮地说:“那怎么办?”
魏文娇看他这样,笑着说:“没关系,我给你写信好不好?”
“不好!我文笔糟透了,没办法回信。”
“可是我觉得写信说的话更浪漫。”
“好吧,那我也尽量写吧。我写得不好你不要见怪。”
一对有情人依依话别后,魏文娇回家,许闯去火车站。
魏文娇带着甜蜜蜜的心情回家了,一进门就看到母亲魏雪静。只见她穿着一身紧身的棉旗袍,婀娜地倚靠在门口。
“娇娇,你终于回来啦!正好吃午饭了!吴妈,小姐回来了,赶紧上菜。”
魏文娇看着一学期没见的妈妈,想冲上去抱抱她,一时又怕妈妈更加热情地回抱自己,便没有上前。
“妈,他今天在吗?”
“什么他不他的,是梁叔叔!”
魏文娇不吭声。
魏雪静继续说道:“梁叔叔很忙的,还特意打电话来,说晚上回来陪我和你吃饭的。”
魏文娇还是不吭声,拎着行李包往自己二楼的房间走。边走边说:“妈,我去把行李放好,一会儿就下来吃饭。”
“好的好的,我都让吴妈上菜了,你早点下楼啊!”
魏文娇听着妈妈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实在刺耳,但她还是点点头。
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是个大卧室,整个布局都像公主房间一样,粉色为主,白色为辅,看起来有一种圣洁可爱的美。梳妆台上放着几瓶昂贵的化妆品,还有个放首饰的小匣子。整个房间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非常明亮,一尘不染。
魏文娇坐在梳妆凳上,呆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张小巧又娇艳的脸,满是年轻的甜美感。
虽然妈妈是不道德的,但妈妈的确是爱自己的。虽然她讨厌这张像妈妈魏雪静的脸,但是母女俩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魏雪静年轻时被人所骗,未婚先孕,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孩子养不活自己和自己的女儿,便只能像个菟丝花一样倚靠着男人们。这么多年了,这个梁叔叔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
而她,就是那个拖油瓶。
这就是魏无娇的不能对他人言的秘密。
现在,魏文娇想劝自己的母亲离开梁叔叔,她觉得自己可以养活妈妈了。既然杨梅一个在工厂工作的女工可以独自抚养三个孩子,她一个教师赡养一个母亲,难道没这个能力吗?
魏文娇换了衣服下了楼,坐在偌大的餐厅偌大的餐桌前,餐桌上摆着的全是魏文娇喜欢吃的食物。可是,她的母亲却坐在距离她很远很远的对面。
“妈妈,校长说,我明年就可以转正了。他已经去市里要到编制了。”
“太好啦,我就知道我的娇娇是最优秀的!”
“妈妈,我们学校还给分配宿舍,像咱家这种情况,你可以跟我去学校住。”
“什么?”魏雪静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心里想的那个意思吗?
魏文娇挑明了说:“妈妈,我有能力养你了。你离开梁叔叔好不好?他都已经六十多了。”
说完,魏文娇的内心犹豫与决心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一池潭水在黎明时分的微风中泛起的涟漪。她追求着自己的梦想,但内心却被一种道德责任所纠缠。对母亲的牵挂使得她步履维艰,眼下这个决定似乎是她人生中最棘手的挑战。
母女之间的心结让魏文娇倍感无助,她深刻理解母亲魏雪静曾经承受的艰辛,包括为了她的教育和成长而妥协和牺牲。然而,这种牺牲也成为母女之间心结的根源。魏文娇的内心一直怀着一种莫名的愧疚与愤怒,她渴望能够填补过去的空缺。
魏雪静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