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里头的那间,“那这处,可是姓宋。”
“是呢!”
一番打听,周延安才知,沈玉鹤留给他的位置早已不是他的人在住,而裴晏舟,也同他猜测中的那般,亲自来寻了宋锦茵。
这大抵便是他迟迟未回京都的缘由。
因着宋锦茵的离开,他终是生了悔意。
周延安脑中闪过许幼宜的脸。
若这大婚落下,以她的性子,如何忍得了自己夫婿为了其他女子这般不管不顾。
往后若因此生出争执,许幼宜在他心里,只怕更比不上已经离开的宋锦茵,而许将军如此疼爱女儿,裴许两家,恐会翻脸,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周延安眉头微皱。
只觉行到如今,他二人的这一场婚约,怎么瞧都是阻碍,除非在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之前,裴晏舟主动回京都。
正想着,小道里突然行来一道身影,来人还同旁边的妇人说笑了两句。
直到妇人带着小娃们回院,来人才冷下眉眼,对着他拱了拱手,“周东家,这边请。”
“你是何人?”
“属下是世子的人,一早便等在此处,只为着领东家去见沈大夫,还有锦茵姑娘。”
......
周延安想了无数次同裴晏舟见面的场景。
他并未打算摘下面具,便也没打算让故人再忆起往事。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一间满是药味的屋子里,瞧见他曾经的好友,紧闭着眼,唇色发白,毫无生的气息。
他不是没见过身受重伤的裴晏舟。
那时的他亦是奄奄一息的模样,可一双眸子里,却满是向生的狠意。
他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就这样倒下。
可今日,床上的人只余虚弱,浑身都透着衰败二字,而在他旁边守着的便是宋锦茵,眼睛有些红,瞧见他时,站在原地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