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在不觉中退到了掌柜身侧。
只是有了猜测后,她冷下的眉眼却又突然多了一分笑意,冷静又不失礼数。
“不知公子如何得知我的名字?”
“姑娘莫误会。”
男子笑着靠近,手里还掂着一小块金子。
“上次与姑娘同行的那位叫了一声,在下便记上了,今日正巧要给我这随从添衣,便索性来了此处,至于价钱,姑娘只管提,多少都使得。”
男子靠近时,宋锦茵隐约还闻到了些脂粉气,逼得她几欲作呕。
只是她深知眼下不能将人惹怒,她得先留着男子这点子不太多的耐心,直到寻到他与秀秀二人之间的关系。
敷衍了几句,来人许是见一时半会儿拿不下宋锦茵,终于准备先离开。
而宋锦茵立马便回到了后头,吐了个天昏地暗,脸色白得可怜,耷拉的眼尾还沾着水珠,欲落未落,晶莹剔透,直到回了屋子还没缓过来。
但这副神情,却招了旁人的注目。
弱柳扶风,楚楚动人。
“前头寻你何事?怎得去一趟回来,模样都变了?”
宋锦茵确定秀秀也瞧了过来,这才弯了弯唇,柔弱里挤出了一抹新奇。
“就是让我去看了看料子,不过前头来了个有钱的主,一出手便是一锭锭的金子,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少爷,还说瞧见的人都有赏。”
“你拿了金子?”
莲香眼带羡慕,恨不得再去前头瞧一瞧。
“我怎好厚着脸皮去拿,就是那男子......”
宋锦茵声音越说越小,秀秀脸上因此透出了急切,没多久,竟是拿着一块料子行到了她跟前,主动同她说起了话。
......
这一日面上瞧着还算太平。
但宋锦茵虽有着自己的打算,却也在回去后,将能放在身上的药粉和物件都放了个全。
只是刚做完这些,她便吐得再没消停。
裴晏舟将她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他站在墙下,身子随着她的反应逐渐僵硬,袖中握拳的手青筋凸起,薄唇紧抿又松开。
明明周身冷厉,却又因着隔壁的人,透出了一股无措。
这便是木大夫口中有孕后的反应。
一想起这样的不适要很长一段时日才能停下,裴晏舟整个人越发阴鸷。
尤其他不能陪在身侧,只能隔着一堵冰冷冷的墙,让她一个人在那熬着,裴晏舟便觉得那股铺天盖地的悔恨,捶得他心口钝痛,快要让他窒息而死。
那动静一直响到了入夜。
裴晏舟也一直忍到了入夜,直到那头的姑娘沉沉睡去。
他身上的伤这几日终是有了愈合的迹象,只是他顾不上休养,脚尖一点,又一次跃入宋锦茵的小院。
这一次,裴晏舟未再停在屋外,而是翻窗而入。
在昏暗灯火下,终于又一次瞧见了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宋锦茵像是睡得有些难受。
眉心轻蹙,没多少血色的脸将长睫衬得越发浓密卷翘,只是长睫上还有点点水珠,在火光下映出些许光泽。
裴晏舟停在她跟前,见她连在睡梦里都哭得如此委屈,心里更是疼得厉害,想去抚平她眉心的手也隐隐发着颤。
许久,那指尖才落了下去,碰到了那片熟悉的温热。
从眉心到眉骨,又划过脸颊,停在她小巧又带着点点圆润的鼻尖,最后轻抚过她有些干的唇瓣。
睡着的人因着这突来的触碰动了动。
裴晏舟静静守着,等到她再次安稳下来,指尖一直未再动,眼眶却早已红得不像话。
“同我回去好不好,茵茵。”
“我该怎么做,你才愿意再回头看看我?”
回应他的只有屋外的风,和偶尔发出轻微响动的昏暗烛火。
可男人仍旧不死心。
他俯身而下,薄唇轻轻贴上了宋锦茵透着干涸的唇瓣。
有什么在他脑中彻底炸开,这一刻,裴晏舟眸中猩红更甚,与理智崩塌仅剩一瞬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