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
她本就存了要在绣坊冒头拔尖儿的心思,平日里自然比其他人看的细致。
如今这一听,她脑中顿时如惊雷炸响,瞬间便似拨开云雾。
她还道为何技艺不过普通的秀秀,会独独得了这么个活,眼下看来,原是还有这么一遭。
莲香看向秀秀的眼中露出了浓浓的嘲讽。
这样强行领来的活计,竟然也敢在正主面前跳脚,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宋辞你别胡说!讨说法,你要讨什么说法?”
听见式样二字,秀秀彻底慌了,“抢我的活还敢给我泼脏水,如此胡搅蛮缠,弄的绣坊乌烟瘴气!我这就去寻辛绣掌......”
“这是在做什么?今儿个的活都不用做了?”
所有的争论在来人的厉声中停下。
瞧见辛绣掌,众人的神色多少都有了些变化。
唯独宋锦茵站在那,依旧同适才一样,并未因任何人而有波动。
适才她同秀秀说的那些,也不过只是猜测。
按理说没有证据的话不好拿上明面,但来人气势汹汹,不像是讲道理的样子,她便也索性顺着猜测来开口。
左右秀秀这脾性和脑子,大抵是没法子挡在前头,就算不撕破脸,有了这两件事,往后面上也好不到哪去。
只是秀秀的反应越发证实了她的猜想。
抢她的手艺,还来她面前耀武扬威,如今活没了,竟是冲上来倒打一耙,这样理直气壮的本事,宋锦茵倒是第一次瞧见。
“让你今日来寻我,你拖到这时候,活也不干,在这闹什么闹?”
辛绣掌的严厉里带着不耐,皱着眉心,看向秀秀,眼中带着警告。
只是秀秀大抵是没能瞧出面前人的意思,她声音小了一些,一双眼耷拉下去,眼眶泛红。
“姨母......”
“我说过,这是绣坊。”
“可宋辞她......”
说起面前的人,秀秀紧抿着唇,一脸的不服气。
可辛绣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顿时一惊,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我念着你在绣坊这几年也做了些活,想着给你留些脸面,但你......”
顿了顿,辛绣掌脸色愈加沉了几分,只是眼中还是闪过了失望。
若不是为着她那个伤了手,再也做不来绣活的妹妹,她如何会一次又一次容忍秀秀在绣坊里胡作非为。
如今她连这等事都敢冒领,也越发不将绣坊的名声放在眼里,往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其他错事。
“你若还是要在这无理取闹,那这脸面也别留了!”
“可辛绣掌如何,如何就确定胡闹的是我?万一是......”
秀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一个晚上,她这姨母为何便知晓了此事。
明明绣坊里没人去拜访太守夫人,近日也没人同贵人打交道。
“还不死心?”
辛绣掌说罢突然看向旁边,“你来说。”
一个躲在众人后头的姑娘探出身子,朝着这处行来。
秀秀见到她,身子顿时一僵,愤懑不过一瞬,便被绝望给压下。
是那日同她一起去太守府的绣娘。
虽不知她为何突然将自己供了出来,但秀秀知晓,这事落到她这位姨母手里,怕是难以轻放。
“我错了姨母......”
秀秀再没挣扎,立马便开口求饶,“我真的错了,姨母,辛绣掌,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娘的份上,别赶我走......”
众人散开时,正好听见了秀秀的这句求饶。
孰是孰非虽未有清晰说辞,但也因着秀秀的反应而有了结论。
原本议论过宋锦茵的人不免都有些抬不起头,也越发在心里恼起了秀秀。
而前头的人见着旁人三三两两走了个干净,求饶的话便也多了起来,甚至还回头看向宋锦茵,想要她开口帮着求情。
秀秀想得明白,她这位姨母,定是也看重了宋辞的手艺。
只要宋辞开口说上一二,兴许面前人的恼怒就能消下一半。
可宋锦茵虽未打算离开,但也并未开口帮她说话。
她依旧站在秀秀不远处。
算不上落井下石,只不过想起那日在小巷里,秀秀瞧见她要摔倒时眼中露出的恶意和幸灾乐祸,那步子便也未曾移动。
“宋辞,怎么说我刚开始也提点过你,你帮帮我,帮我说几句!”
“指使我四处跑腿买东西,想害我做不完活,再给我扣上懒散无用的说辞,这便是你的指点?”
看着面前泪眼婆娑的人,宋锦茵知晓她大抵还是会留在绣坊,但已经行到这一步,她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