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二。”
“是,世子。”
在官员面前,仓凛改了称呼,亦有着不输禁军的气势。
裴晏舟的身影消失在屋内,而除了猛然清醒的太守,便是适才进来后,再也未从裴晏舟身上移开目光的大姑娘。
洛城那几家有意说亲的公子,家世样貌倒也不俗,但同这位比起来,有如云泥。
她如今谁都不想要,她只想要这个俊美无俦的裴家世子,哪怕是为妾。
心口处跳得厉害,女子抬眸紧紧盯着那一道已经行远的背影,紧抿着唇,脸颊又一次染上了红晕。
......
裴晏舟饮下的两杯酒,被寒风一吹,勾起了些许昏沉。
这酒颇有烈性,眼下一想,怕是那位太守一开始就存了其他心思,只是他从未往女子身上想,还以为是其他的打探。
“便是前头这间绣坊?”
几人瞧见金玉绣坊几个大字,停下步子。
裴晏舟抬眸望了望,前头铺子还算宽敞干净,但里头绣楼一角,瞧着并不算太大。
比不上京都城里的那家。
“回主子,正是这间。”
这处离宋锦茵的小院不算近,不知是因着天凉还是其他,街上并未有太多行人。
只是偶有经过的,亦或旁侧铺子里的管事,瞧见裴晏舟这样的气势,不免就多看了几眼。
男人最终还是退到了旁边小道。
鹤氅下是高大挺拔的身形,阴雨之下,光影朦胧,冷峻面容若隐若现,衬着久未消散的酒意,在风中时淡时浓。
这一站,直到前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男人才动了动早已僵硬的指尖。
薄唇紧抿,喉间滚动。
酒意替他撑了胆,他想他大抵是不愿再忍了,他只想见她。
......
自搬出吴绣掌后,宋锦茵清净了近一日。
只是不适也偶有反复,让她脸色瞧着不太好,也没多少胃口,回去时,步子比往常慢了不少。
而这一行还未走出太远,便听后头有声音传来。
宋锦茵听了许久,才想起唤的好像是她的名。
“宋辞!”
秀秀愈加气恼,只觉宋锦茵是故意在落她脸面,直接便将人堵在了巷子里,眼神也狠了几分。
“这么不懂礼数,果然是什么都不懂的臭丫头!”
“秀秀姐?”
宋锦茵瞧出她脸上的恶意,蹙眉之时,想起了腰间的那方手帕。
为了安稳,她不欲与秀秀争个高下,也打算让她在前头顶着,主动替她消掉一些麻烦事。
可若秀秀真起了歹意,她怎么都不会白白忍下,让腹中胎儿与她再过上国公府里那些隐忍的委屈日子。
想罢,宋锦茵指尖拂过腰间。
按着那位婉清姑娘的习性,这帕子上,兴许不止一点点迷药。
“我来寻你只问你一句,今日那绣活,你接还是不接?”
“秀秀姑娘像是记性不好,我说了接不得,若姑娘不满,自可去寻......”
“莫要同我说那些。”
秀秀打断了宋锦茵的话,鼻子哼着气,“让你一来就接这么大的活,是看得起你,我劝你莫要不识抬举,何况这是在洛城,我虽在这绣坊干活,但衙门里当差的也认识不少。”
“人贵在瞧得清处境,你若老实一些,往后照看你一二,也不是不可,只是在我跟前,你最好收起那些小心思,别以为得了吴绣掌的看重就能来压我。”
宋锦茵被秀秀身上的脂粉气熏得有些难受,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适又开始在胃中翻涌。
她下意识往后退,却不想踩到了裹着泥水的石头,脚底一滑。
惊慌之下是她伸出的手,试图撑向石墙。
而秀秀见状竟是退了一步,看着她的慌乱,唇角嗤笑,未有丝毫想拉她一把的打算。
在那短短的一瞬,宋锦茵脑袋中想了无数个结果,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她要护住自己的肚子。
只是所有预想的画面并未出现。
她甚至都还未触碰到石墙,就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绕过她腰间的手没敢太用力,却依旧稳稳地环住了她。
而耳畔是秀秀刚出口便被打断的惊呼,随后便是一声闷响,带着倒地的动静。
宋锦茵双眸极快地蒙上一层水雾,又迅速散开,顾不上瞧旁边的秀秀,也顾不上男女避讳,只在心中庆幸,庆幸没有落到最坏的场景。
两人一时之间都未有动作。
鼻尖传来若有似无的酒香,竟是压过了秀秀身上的刺鼻脂粉味,也压下了她胃中的不适。
可在酒味之后,却是许久未曾闻到过的,熟悉的冷竹香。
惊吓之后的宋锦茵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