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身份,第一次见你,我就知你是……”
香玉神色恍惚,似在透过叶茗看些什么。
“是我未来的孩子娘呀!”
叶茗说完才觉得自己方才过于孟浪,不敢再看香玉的眼睛,红着脸低下头老老实实切菜。
香玉回过神来,调侃叶茗:“公子现在怎的这般不知羞了,跟一个姑娘家说这种话。”
晚上,两人对坐在屋内饭桌前,叶茗期待地看着香玉夹起一筷子野菜,明晃晃地眼神将香玉逗笑了,她憋住笑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嚼了许久,看着叶茗抓耳挠腮却又不敢问出口的样子,严肃地说:“你这呆子,这菜……做得倒还不错。”说罢便笑出了声。
叶茗长舒了一口气:“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吃不惯呢。”
香玉好奇:“你为何会有这样好的厨艺?”
叶茗道:“我六岁的时候,我爹就意外去世了,我与娘相依为命,我娘因爹的去世伤心过度,缠绵病榻,却不过两年时间便也丢下我,去找我爹了,不过爹娘给我留下了一点钱,我自己也能做点活,养得活自己。”
香玉眼神闪了闪,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叶茗接着说:“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还上过两年学,读过几本书,现在还有了自己的书铺,做得一手好菜,想做的事……也快做到了。”
香玉抬起头看向叶茗:“帮我描个眉吧。”
也不等叶茗回答,便自顾自去拿了石黛来,递给他,叶茗接了过来,让香玉在蜡烛旁坐下,端起她的脸,手却微微抖着,弯弯曲曲地画出了两条毛毛虫。
香玉盯着叶茗的脸,面上露出一抹怀念,轻轻笑了:“你画的不如他好。”
叶茗的手僵住了,许久不见他有动作,香玉自顾自接过石黛,坐到镜前,叹了口气将歪七扭八的眉毛擦掉,自己动手重新描画。
香玉边缓缓描眉边说:“他一开始也把眉毛给我描成乱七八糟的样子,我气不过,他出门前趁他不注意给他抹了个大花脸,回来便可怜巴巴地拉着我的手,跟我抱怨好多人嘲笑他。”说到这里忍不住露出笑意。
“后来便背着我在自己脸上苦练许久,直练到描眉技艺比小姑娘都精湛,生怕下次给我画丑了我又想法子捉弄他。”
“练得这么好,肯定不能浪费了,因此虽然我也不怎么出门,即使出门也会把脸遮住,还是会日日让他帮我描眉。”
“做风筝倒是很有天赋,他做的风筝飞得可高了,你这风筝做得就不行。”香玉拨弄了一下旁边的风筝,又扔垃圾般扔到一边,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眉毛,不甚满意,又填填补补。
叶茗原先僵硬立在原地,听到这里,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双手紧握,怒吼:“他是何人!”
香玉转头,漫不经心冲叶茗道:“呀,我却是忘了,还未曾向你说过,他是我的相公啊。”
香玉是十年前遇见他的,二人初次见面,香玉形容略有些狼狈,正跌坐河边发呆,眼睛盯着平静的水面,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正巧扛着锄头路过,以为这姑娘意欲轻生,赶忙上前:“姑娘莫要想不开,有什么事可以向我说,我一定尽力帮姑娘。”就这样,香玉跟着他回家了。
没过几天,隔壁镇上死了人的消息传到这个小村庄,他如往常一般下地干活,回家吃饭。饭桌上,香玉问他:“你可知我是谁?”他埋头吃饭,难得不理会香玉。香玉不依不饶,问得急了,他将碗一放,道:“我不管,是谁又怎样。”后来两人便成了亲。
洞房花烛夜,简陋的屋子里点了一对红艳艳的龙凤烛,两人饮下合卺酒,坐在床前,香玉仍然问道:“你知晓我是谁吗,真的要与我成亲吗?”烛光闪烁,他直视香玉眼睛:“我知道,我要与你成亲,我想跟你过一辈子。”香玉笑出了眼泪,将身上衣物尽数除下,□□地站在他眼前,他立即移开眼,红着脸给香玉裹上被子。
香玉哭着道:“你莫不是觉得我浪荡肮脏?”他着急忙慌将香玉抱进怀里,急急解释道:“男女相爱,不过天地生物之心,何来浪荡一说。”香玉窝在他怀里,破涕为笑:“那你为何不看我,是我不够美吗?”他红着脸直视香玉:“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