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画吩咐下人做好了醒酒汤,亲手拿来汤匙喂给封如皋。
谁知封如皋却疯了般抓住柳如画的手,将她认成了公主司明月,逼问道:“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我有哪里比不上那个赤国的王子!”
柳如画手中的解酒汤,啪嚓一声掉在地上,汤洒了一地。
看着封如皋的疯魔模样,柳如画心中竟生出了一丝可怜。
她小心翼翼,柔声道:“你喝醉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封如皋却甩手将柳如画推开在地上,嘶吼道:“滚!”
柳如画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胳膊却撞在地上却擦破了皮,汩汩的鲜血涌出来,伴随着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夫人!”小丫鬟从门外冲进来,关心道。
“不许叫她夫人!区区一个青楼女子,她不配。你,愣着干什么,滚出去!”
封如皋陡然清醒,意识到面前的是柳如画,不是思明月之后,怒声呵斥。
丫鬟十分坚定,扶着柳如画不肯离去,狠狠地瞪着封如皋。
柳如画心下一惊,还是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去前院看炉子吧。”
“夫人!”
“快去。”
丫鬟这才两步一回头地离开,关上了门。
门关上后,封如皋狠狠地拽着柳如画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提起来,甩在床上。
柳如画吃痛,闷哼一声。
刘如华心中一惊,跪在地上,扯着他的裤脚,哀求道:“封如皋,我求你,再等等……就当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啊!”
封如皋在她怀孕的时候从不节制。
郎中说,再这样,胎儿必定流产。
封如皋面色阴鸷地抚摸着她的肚子,血红色的眸子带着嗜杀狠厉:“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留下这个孩子吧……”
柳如画如坠冰窟,寒意自脚底从骨髓蔓延。
封如皋俯身压了上来,动作粗鲁,没有丝毫怜惜。
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个青紫的痕迹。
“疼!”
柳如画终于忍不住,眼泪颤抖着流了下来。
他狠狠地进入她的最深处,一次又一次如野兽般掠夺。
哐当!
事后,男人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袍,摔门而出。
柳如花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衫被撕碎得不成样子,身上尽是青紫的痕迹,触目惊心。
她感觉到一股温热不断地从她的腿心流出来。
那里是一条生命,缓缓地流逝……连带着她最后生的希望。
“孩子,我对不起你……”一股热泪从她的眼眶流出来,她认命似的狠狠闭上了眼睛。
……
天色阴沉,风雨欲来。
“夫人你醒了?”玲儿见柳如画睁开眼睛,急忙地跪在床前,握住柳如花的手。
柳如画浑身酸疼,嘴唇干裂。
“孩子怎么样了?”
“夫人……”玲儿嘴巴张合,面露为难。
一行清泪,从柳如花的眼角流了下来,她勉强地苦笑道:“终究还是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
郎中为流如花开了安胎药,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刘如花本来就体弱,经过这次流产,再也没有怀孩子的可能了。
她做母亲的权利就此被剥夺,何其残忍。
好在日后的日子,封如皋很少再踏进她的院子。
柳如画整日听落花煎茶,气色逐渐好了起来,只是那双眸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灵气,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
庭院里煎茶的壶咕嘟地冒着泡,桂花在水中翻涌,丫鬟玲儿进来回话:“李郎中在府外守了一夜,听您的,已经将他打发了。”
柳如画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嗯,走了就好。”
“夫人,奴婢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和李郎中一起离开呢?就算是天涯海角也比呆在这里好啊!”
玲儿这些日子看多了封如皋对柳如画的虐待,心中生出了同情。
“玲儿,我如今已是残花败柳,而李郎中有着大好的前途,我不能拉他下水。从前如此,现在也一样。”
二人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不能在一起,在刘如花看来,他们身份差距太大了。
就像杜双双之前说的,娶了她这样的青楼女子,李怀义的名声就全都毁了……
柳如画转而看向窗外秋日泛黄的桂花树叶,感叹夏日烂漫的景色已经不再。
已是残花,何能引得蝶儿徘徊不舍呢。
……
“如画!”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柳如画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看一下翻墙而入的那人。
是李怀义。
“玲儿,把他赶出去!”柳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