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有急事,过几天一定来看你。谢谢你救命之恩!”
左意说完,伸手随意从衣服中摸索出了一个小药瓶子,哐哐倒出几粒玉白的药丸,胡乱塞进了翟清嘴里。
“回见!”
左意化作一条小蛇,灵巧地游到了对岸,消失在无池薄薄的雾气中。
翟清望着她远去,没有出声阻拦。
银丝垂落,他扶着古树,站起身子,脸不红气不喘,仿佛方才病怏怏的模样是错觉。
那双如春水的银眸中,柔和骤然衰减,变得平静无波澜,就像这千年不变的无池一样冷寂。
翟清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挥,施展术法,给自己换上了一套整洁的素色衣服。
阳光透过枝桠,洒落斑驳的影,一个小生灵从古树后探出了像果冻一样的绿脑袋。
就像荷叶上的露珠一样的小生灵“归”,灵活起跳,蹦到了翟清的衣服上,又像滑滑梯一样滑落,最终被翟清用手接住。
“咕叽咕叽?”
“最后一次下山?……不会,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低眸,眼角挂着柔柔的笑意。
一颗雕琢精致的玉石项链,躺在他的手心,正是左意之前脖子上的那枚。
无池中拂过阵阵微风,清澈波动的池水中,冒出了几个水泡,几条金鱼儿出现绕着晃动的荷叶欢快地游着。
………………
左意离开无池之后,一路赶赴帝都,终于在帝都第一青楼停住了脚步。
“公子,进来玩呀~”
“一起快活啊~”
“来嘛~”
环肥燕瘦,花红柳绿,不顾封建礼节的约束,青楼妓女们在热情地招着手揽客。
左意借着身材矮小的优势,从相互招揽的胳膊和腰肢中穿过,冲上台阶钻进青楼。
“唉,怎么回事!给我站住!”
身穿绿衣的青楼女子眼尖地发现了左意,伸出胳膊挡在她身前。
挑眉道:“你这个小丫头,我们青楼可不招女客,怎么,你是想来卖身吗?”
绿衣女狭长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左意一眼。
左意因为刚才赶路,身上有树枝划破的大大小小的伤痕和一脸的泥灰尘,让人看不清面容。
14岁的模样,平胸、矮小、脸上脏兮兮。
把这丫头放在这“帝都第一青楼”里面,一定不会有公子注意到。就算送给客人,也只能勉强当个洗脚婢。
在这青楼,“姿色”可是最重要的。
“我不卖身,让我进去,我要找人。”
左意感受到视线的打量,并没有在意绿衣女的傲气姿态,只是冷冷陈述自己的诉求。
柳姐姐,你一定要等我……
“来人,把这个小丫头架出去!”绿衣女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似乎在嘲笑她自不量力。
话一说完,青楼中就冲出几个小厮,将左意丢了出去。
碰!
左意的屁股着地,摔在青楼门口,惹得身旁的众人侧目。
“看来是行不通了,要想别的办法。”
左意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揉捏着酸疼的屁股。
在佘山呆了好些天,与世隔绝,她都快忘了怎么对付这些心思复杂的人类了。
想达到目的,就要动动脑子。
左意侧头抬眸,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二人高的院墙,嘴角扯出一抹笑。
“有了。”
……
啪!
翻身一跃,左意轻而易举地进了青楼的后院。
这里是青楼妓女们休息的地方,多为十几个女子住一屋大通铺,少数业绩好的像花魁之类,是有单独的屋子。
左意要找的柳姐姐,柳如画,是当任花魁,一舞能引得全帝都的男子为她惊叹。
可惜,因奸人所害,她已经不能跳舞了。花魁之位也名存实亡。
“啧,这水怎么这么烫啊?”
左意的脚刚要踏进柳姐姐的门,房门中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左意不由得眉头一皱。
是杜双双?
房门内,一身艳红色罗裙的杜双双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柳如画苍白纤细的手背里。
柳如画浅棕色头发微垂如瀑,披在淡紫色素衣上,脊背挺直,端着茶杯的手忍不住地颤抖,茶杯中的水波微晃,却仍努力保持着仪态。
“弱柳扶风,真是让人怜惜啊。”
身着红衣的杜双双眉头一挑,染着红蔻的手指捻着手帕捂嘴,嘴角扯着厌恶的笑。
老鸨总是让她们这些姐妹们学学柳如画的姿态,可任凭她们怎么学,就是学不出。
柳如画的优雅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而这种优雅放在她们这些姐妹身上,总是有一种骚花配佛香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