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想听什么曲？”柳如画挪步进了门。
“封如皋。”
柳如画低着头，内心有些无语，顺从道：“封公子，您想听什么曲？”
柳如画恭敬而防备。
要知道，前世封如皋没少变着法子折磨柳如画，只因为柳如画阴差阳错成为了隔在封如皋和公主之间的绊脚石。
前世封如皋指了一曲没听说过名字的曲子，让她弹奏，结果不满意，便出了千两银子，让老鸨将她扔到乱葬岗去。
扔到乱葬岗去？
柳如画的眼睛一亮。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只要柳如画惹封如皋生气，她就有机会离开青楼？
“就弹你最拿手的。”
……
？
柳如画猛地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封如皋。
他没有为难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难道是……在后面憋着坏？
就在柳如画思虑间，封如皋已经坐在茶台上斟茶，“弹吧。”
他墨红色的眸子微垂，挡住了潜藏其中的锋芒，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柳如画摆好琴，玉指轻拂，清脆悠扬的琴音自指尖传出。
窗外微风徐来，带着一丝凉爽，柳丝自窗边吹拂。
安宁又美好。
一曲罢。
“你这张脸倒有些眼熟，像我儿时的一个故人。”封如皋的声音悠悠传来。
柳如画心霎时间提到了嗓子眼，有些心虚。
她穿越到封如皋幼年时刻的时候，曾往他的饭菜里放虫子，将他丢到乱葬岗……
“封公子，曲子结束，我就先退下了。”
柳如画没有接话。
她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老鸨。”
就在柳如画刚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封如皋悠悠如厉鬼的声音响起。
“哎，我在呢，这位爷有什么事？”老鸨表情谄媚，从门口进来搓着手问道。
能选的起这天子号雅间的，非富即贵。
封如皋顺手丢给老鸨一个袋子。
里面银晃晃的，赫然有数千两银子。
柳如画心中哀嚎：果然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接下来封如皋要说的话，柳如画已经可以预见了。
“这些是我点她弹琴的报酬，另外，还请好生对她。”封如皋对着老鸨说道。
“啊？”柳如画眸中尽是疑惑。
前世他说的可是：把她扔乱葬岗去，不要再出现在帝都。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柳如画瑟瑟发抖。
封如皋转过身子，唇角微微上扬，眸中带着柔和。
他笑了！
老天爷，他竟然笑了？
这笑容在柳如画眼中无疑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吓得她手一抖，琴哐当地掉地上。
“如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封公子？”老鸨不顾柳如画的惊恐，此刻，乐呵的眼角皱纹都眯成了一条线。
这可是数千两银子！青楼半年的流水！
可得好生感谢这位爷！
……
封如皋给了老鸨数千两银子，要求照顾好柳如画的事情，很快被帝都第一青楼的姑娘们口耳相传。
也很快变得帝都人尽皆知。
“封如皋追求公主的事情，看来是假的，追求柳如画倒是真！”
“柳如画这是攀上贵人了？”
……
正在医馆看诊的李怀义听到客人这么议论，面色有些复杂。
“哎，李郎中，你要去哪？”
“不好意思，医馆关门一天。”
李怀义提着药箱来到青楼，老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这看诊的日子还有几天，你怎么提前来了？”老鸨面上带笑，将李怀义迎了进去。
帝都没有人愿意给青楼姑娘看诊，只有李怀义愿意。
而且还是免费看诊。
老鸨还是很待见他的。
“我是来给如画姑娘复诊的。”
李怀义温润的面庞挂着笑，一袭白衣倒跟着花红柳绿的青楼，有些不相称。
“哈！”
杜双双听到有姐妹说李郎中来给看诊了，急忙冲出了雅间，从二楼向下望。
杜双双的面色微红，面容倒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般羞涩。
“李郎中，你怎么来了？”
李郎中在青楼义诊了五年之久。
这温润少年郎第一次出现在后院的时候，杜双双就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悄然触动了。
“杜姑娘好，我是来给如画姑娘复诊的。”李郎中不着痕迹地躲开杜双双伸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