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带走?”
柳如画的声音如寒冰冻三尺。
牙婆被柳如画送了一个眼神,粗鲁地拽着青青扔给了身后的男人。
男人捆绑着发疯似张牙舞爪的青青,拖去青楼方向。
“不不不要啊——”
剩下的15名舞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
回到茶馆的,柳如画,隐约能感受到台上的五名舞姬看她的目光生出了几分敬畏之心。
柳如画黑白分明,有罚自有赏,绝不会委屈了这五位忠心跟着她的舞姬。
“莺儿,你们五个在茶馆危难时刻却不离不弃,每人赏30两银子!”
莺儿闻言有些惊讶,心中却也感激:“刘姐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本来就对我们有恩。”
“只管收下,我绝不会亏待忠心跟着我的人。”
“谢谢刘姐姐。”五名舞姬齐声谢道。
………
天色日渐昏黄,夜色托着一轮圆月。
云水茶馆中的人逐渐少了,收起门口的灯笼,打了烊。
柳如画和李怀义面对面坐着,八仙桌上放着几瓶酒。
酒意正浓,柳如画有些醉了,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人。
李怀义坐在她对面,啪啪敲着手中的算盘,认真替云水茶馆算这一日的流水。
“算上打赏,今日入账500两银子。”
500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柳如画满意一笑,“如今,茶馆所赚的流水已经堪比第二个帝都青楼了。”
“说到青楼,你很久没回去了吧?万一老鸨发现了……”
“放心,我将小黑留在了那里,有事它会通知我的。”
一条蛇怎么能做到通风报信呢?
柳如画果然是醉了。
只是李郎中不知道的事,这条小蛇是一条有灵智的小蛇妖,通风报信这点小事难不倒它。
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而一脸认真地看着柳如画:“如画,你不要总想着一个人扛,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的全力帮你解决。”
柳如画喝酒的动作一顿,眼眸轻垂。
李怀义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会尽力帮她解决。
何止是尽力?
前世她跌落炙烤的铁皮鼓,将死之际,他抱着她不肯松手,最终二人一齐死在了乱箭之下。
“你怎么这么傻?我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
柳如画趴在桌子上,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蝇,“……为了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这后一句,李郎中自然是没听到。
“在我眼中你只是柳如画,你的一言一笑,除此之外我都不在意。”李怀义第一次目光灼灼地看着柳如画,眸中尽是真挚。
他不允许眼前的柳如画这么说自己。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见过她的身不由己,她处在青楼之中,跳舞卖艺为自己谋生。
十几年来,她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
柳如画眼眸轻闭又睁开,心脏仿佛被什么盖住了,有些憋闷又感动。
柳如画闭着眼睛,狠狠将手中的酒灌进了肚子里,一时间都被辣出了眼泪。
她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靠近李怀义,状若轻松地哈哈的两声,“等我拿到了自己卖身契,姐养你。”
脚下仿佛恍惚被什么绊了一下,柳如画身子一歪,差点撞到桌角。
李怀义身手敏捷地护住她的胳膊,柳如画阴差阳错就这样落在了他怀里。
李怀义常年与草药相伴,身上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味。
他面容温润柔和,透着一股竹子般的气质。
此刻,李怀义慌张得有些结巴,那张温润的脸微红,“你,你醉了。”
谁知柳如画并不应声。
李怀义低头看向身边的人儿,却发现柳如画已经昏沉睡去。
匡当——
内门被踹开,发出摇摇欲坠的吱呀声。
莺儿从二楼冲下来,一把将柳如画揽在怀中,面色有些冷峻。
仿佛李郎中是趁人之危的登徒子。
“李郎中,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如画,我会安置好的。”莺儿下达了逐客令。
“是不早了,你照顾好她。”李郎中应道。
只是他觉得莺儿此刻,好像有些不对劲。
柳如画对外宣称自己姓刘,莺儿平日也是称柳如画为刘姐姐。
且莺儿平时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如今却……
李怀义前脚踏出云水茶馆,后脚,门就被狠狠关上。
李怀义心道:应该是自己多心了,那身形是莺儿没错。
……
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