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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你徒儿替你应下了一场论道!”
凌子一惊,“腾”的一下从轮椅上站起身,拔腿就跑。
边跑边大声怒斥:“颜煦之,你这逆徒!”
孟娴愕然地看着两个老妇人在院中追逐。
一个古稀之年,白日里眼覆黑纱要人搀扶,天黑后解下黑纱,立刻战意凛然,拳风猎猎。
一个年近花甲,方才还柔弱的坐在轮椅上,转瞬就起身狂奔,脚下生风。
济学学风悍勇,孟娴忍不住对宁为玉说:“你若入了济家,定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宁为玉嘴角微动,竟想不出反驳的话。
颜煦之一言不发,默默的站远了些。
卫修然尴尬地往后退了退,徒劳的解释:“我不打你。”
纪子闻声,忽地回头:“两派论道,怎能不助为师一臂之力?”
“修然,上!”
卫修然面露赧然之色,满是歉意的弓了弓身:“颜妹妹,得罪了。”
颜煦之叹了口气,熟练地转身就跑。
二人不紧不慢地围着院子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极尽敷衍。
纪子到底年纪大些,半刻多钟后,她气喘吁吁的率先停下。
卫修然立即停下慢跑,快步到走到跟前扶着。
凌子仍旧戒备着,半个身子躲在树后,“老妇,莫要耍诈!”
“诈……诈你奶奶!”
纪子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口吐粗言。
凌子半信半疑,终于从树后出来,重新坐回到了轮椅上。
颜煦之平复了气息,默默的跟在老师身后推着轮椅。
孟娴疑惑地问:“凌子似乎并无腿疾,为何要坐轮椅?”
凌子疲惫的摆摆手:“我这辈子跑的路太多了,能休息就多休息一会吧。”
“……”
孟娴叹为观止,忍不住问道:“当世的书生,都如两位这般……嗯,强健吗?”
“自然。”纪子大笑:“诸国林立,若没有个好身体,如何能游走四方,讲学传道?”
“像凌子这样的,遇见个山贼就只能跑。我不一样,遇见一个打一个,遇见一群端一窝!”
孟娴由衷感叹:“治学不易,二位辛苦了。”
凌子心力交瘁,眼眸都失去了光彩,“不辛苦,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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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璟国,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凌子和纪子两位当世大宗师的加入更是让璟国在文人当中声名鹊起,无数学子纷纷闻讯而来,大有百家来朝的气派。
文治兴盛,武功也没落下。
穆昉不但得了应有的军饷军备,孟娴还将她闲暇时带兵自垦自耕的收成也尽数给了她。
兵士们吃的体壮膘肥,面色红润,舞起长枪来分外卖力。
她们在澜江之畔每日呼呼喝喝,生生把江北的沐国喊成了惊弓之鸟,时不时就要来信慰问一番孟娴,表示友好。
自打宁为玉一箭惊人,胜过了穆昉后,她开始认可了男儿的能力。
原本只是家中无女子才勉强征来的男兵也得到了很好的操练,还当真发掘出了几个很好的将领苗子。
穆昉大喜,转头就盯上了自家夫郎。
“沫儿,不要怕!别人可以,你也能行!”
代沫眼含热泪,颤颤巍巍的举着石锁:“妻主,今天就到这吧。”
“那怎么行,最少半个时辰!”穆昉坚持道。
“你一个男儿家的,不来月事不生孩子,怎么如此柔弱?”
但武艺之事并不看女男,看得是体力与体格。
这方小世界女子为尊,富贵人家的女子从小学习各种文武艺,个个锻炼的修长健美。
即便是贫困人家,也都紧着女孩来吃好的,自然比之男儿更加健康有气力,举手投足之间的风度也都远胜男儿。
穆昉草根出身,多年来舞刀弄棒,最喜精致文弱的男子,代沫正是这样,他身量不及穆昉高,常年执笔的手上只有淡淡的笔茧。
代沫终于忍无可忍,“砰”地扔掉石锁,随手抄起一个软枕扔了过去。
“你给我出去!今晚都不要回来了!”
大门在穆昉鼻尖前猛地关上,她讪讪地摸了摸后脑,抱着枕头,狗狗祟祟地爬进了王宫。
“王爷,收留小昉一晚。”
孟娴无语的看着墙头上的穆昉,“你怎么了?”
穆昉挠挠脸颊,尴尬道:“逼夫郎练武,被赶出来了。”
“代沫温柔体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孟娴无语,劝道:“他不适合练武,别逼他了。”
“哪有男儿天生适合练武的,都要努力磨练出来。”
穆昉梗着脖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