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安若雅熟练地翻.墙出府,直奔誉王府书房,她到的时候,君世骁已恭候多时。
“你还知道来啊!”君世骁嫌弃地调侃道:“本王还怕你不来了呢!”
“不会。”安若雅坐下,见桌上有茶点,她也没客气,边吃边问道:“韶句那边如何了?毋宁还有多久到京都?”
“族州那边人都带回来了,方山路上可能还会耽搁几天。”君世骁将处理好的道符纸推到安若雅的面前,道:“看看吧!和你我推测的差不多。”
安若雅一张张地看过去,发现道符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当年明武被设计陷害的详细细节。
十年前,于自海还是游手好闲的混子,意外结识雷劲鸿,他们成天鬼混在一起,那时候都穷,于自海偶然识得一富商,经常在雷劲鸿面前吹嘘,几次过后,雷劲鸿心生贪婪,联合于自海将其杀害,霸占钱财。
雷父雷母得知后,怒斥雷劲鸿心狠毒辣,雷劲鸿毫无悔意,只要两人说他,他就给钱,久而久之,雷父雷母也不觉得儿子有错。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结束,半年后,富商的家里人找了过来,富商的弟弟娶了北玄国官家女,从富商一跃成了新的权贵。
找到雷惊鸿一家的时候,亲哥死亡的所有细节他都已知晓,要他们偿命。雷家人哭求饶命,那人最后答应,只要雷父听他吩咐三年,杀人夺产的事他便不予追究。
雷父立马就答应了,而后,他便和对方频繁传递消息,小到东篱百姓之间的龃龉,大到朝廷官员的动向,他都事无巨细地传递给对方。
这只是个开始,后来雷父听从命令传播明武是暴露兵力布防图的奸细,还从他的营帐里搜出通敌叛国的罪证,这一切的事都是雷家人一同算计的。
当然,其中也有其他部署者的顺水推舟,才让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让明武一家人成为最后的替罪羊。
道符纸上面记录的桩桩件件时间线清晰明确,参与者的名字细节到亲属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安若雅看的心惊肉跳,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乔白。
巧白是忆儿刚到建安侯府时的名字,而乔白是忆儿卖身契上最开始的名字。
安若雅仔细看和乔白有关的内容,在明武一家灭门的事件里,乔白的父亲是最为积极的,他上下撺掇别人同他一起指认明武通敌叛国,去明武家搜出罪证的人也是他……
越往下看,安若雅的心越沉。
兴许事到如今,忆儿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他父亲是如何死的吧!
道符纸里面凡是名字后面被红色勾勒过的人皆已死亡,是毋宁亲手做的,每一个杀害明武的人都没逃过他的毒手,他在用他认为正确的方式在报仇。
安若雅的脸色太难看,君世骁担忧,“你怎么了?”
“没什么。”安若雅摇头,指着道符纸上面的文字,问:“都是真的?”
“大部分都是真的。”君世骁思忖后,道:“你觉得有问题?”
“不是。”安若雅不想多说,问:“毋宁回京后,王爷打算如何结案?”
“当然是让真相大白。”君世骁狐疑,“你还有别的想法?”
“没,这样挺好。”安若雅有气无力,总是出神。
君世骁看不下去,“秦兄有心事?你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有点累,问题不大。”安若雅不想多说,问清楚秦诺住哪里,她便出了誉王府,而后去新府邸,看过安好的秦诺,她才放心回建安侯府。
一夜睡得很不安稳,安若雅几次想和忆儿说清楚预言杀人案的事,可柠月一直在身边伺候着,她也确实不方便,在她头疼怎么支走柠月的时候,安若凝上门了。
安若雅对她的态度平平,完全不理会,把她当成透明人。
安若凝心里不高兴,但是念着母亲的叮嘱,她还是忍耐住了,“四妹妹,我来看看你,你的身子可好?”
安若凝上下打量安若雅的眼神很露骨,故意在安若雅外露的皮肤上看,好像能在上面看出什么花样似的。
柠月看着很不舒服,故意挡住了安若凝的视线。
安若雅仿佛没感受到异常一样,随意敷衍道:“三姐回去吧,我身体还不舒服,要歇下了,慢走不送。”
刚进来就被人往外撵,安若凝憋屈的很,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挤出僵硬的笑脸。
“四妹妹,别这么冷淡,我也是担心你,听说你被采花贼掳走了,家里的长辈们怕你伤心难过,都不敢过来问候,我们是亲姐妹,没有那么多避讳,四妹妹,你告诉三姐,那贼人有没有欺负你?!”
安若凝亲切的坐在安若雅身边,抓起她的手,痛苦又难过:“四姐姐,真的是难为你了,一想到你受的苦,我就夜不能寐,这不早早的三姐就来看你来了。”
安若凝难过未达眼底,演戏也只注重表面,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