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色气浪炸开,接着就像是砸地鼠一样,脑袋“噗叽”一声就被砸进胸腔里,巨大的冲击力又将无头的尸体拍在了地上。
然后变形的盔甲和裹在里面的血肉瞬间就被压成薄薄的一片。
溅射出的血糜将周围一整块地都染成了红色,从天上看,就仿佛绿色的原野上耸立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
这时猛烈的轰鸣声才传到了圣骑士的耳朵里,巨大的声音让他的耳朵出现了嗡嗡嗡的回音,一些战马甚至被吓得扬起前蹄,将马上的骑士给甩了下去。
瞬间,骑队的冲锋阵型就乱了,前面的因为有人落马走不了,后面的又被前面的堵住,一群人越聚越多,直接将通往码头区的路给堵死了。
圣骑士大声吆喝着下属赶紧救人,同时也关注了溃兵那边的动静,目睹了刚才那一幕,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些士兵会这么害怕了。
恐怖的击杀方式,看不到人影的敌人...这一次他们是真的惹到不该惹得人了。
不远处的屠杀仍旧在继续。
落在最后面的一名士兵又被以同样的方式捶爆在草地上,鲜血肉糜四溅,绝美的原野上再一次盛放出花朵。
“砰!”
血肉之花再一次盛放。
“砰...砰...砰。”
连绵且密集。
赶来驰援的骑兵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名又一名士兵被捶成肉饼。
最终那伙溃兵没有一个人生还,最近的一个,跑到了离他们只有不到一百米的位置,被身后追上来的魔法战锤一击毙杀。
骑士们死死拉着缰绳,同时也不断抚摸着战马的脖子,竭力安抚着战马惊恐的情绪。
在最后一个溃兵被击杀后,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圣骑士咽了口唾沫,嘴里的“冲锋”怎么也喊不出口。
喉咙部位就像堵着一颗鹅卵石。
“长官,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骑士都将目光投向了穿着金色盔甲的圣骑士。
圣骑士心里也很为难,一方面是毫无胜算的敌人,一方面是妻女沦为慰问修女。
内心百感交集,最后一咬牙,圣骑士拔出骑士剑,指着不远处丢弃在路上的马车喊道:“以抢回物资为首要任务,尽力不要和敌人起冲突,能抢回多少算多少!”
话落,圣骑士带头骑马冲锋。
身后的骑士面面相觑了一眼,也跃上马追了上去。
如果刚才圣骑士喊出不惜一切击杀敌人口号,那么跟上去的人至少得少一半。
关键时刻圣骑士也是聪明了一会,没有喊出让自己人离心离德的话。
这样做虽然有些对不起自己“圣骑士”的身份,但还是那句老话,狂信徒总归是少数,绝大部分人都是为了钱和更优越的生活。
轰隆隆的马蹄声再次响彻。
在马蹄踏过血肉玫瑰那一霎,圣骑士看到了那位法师。
他被那五颜六色的光茧包围着,安静漂浮在离地几十米高的位置。
十多把符文战锤悬浮在他身边,让他看着像是一只拿着战锤的发光触手怪。
骑队分成了两支队伍,很识趣的避开了站在路中间的罗宁。
圣骑士心里念叨着“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结果事与愿违。
罗宁并没有因为圣教国士兵没动手,就停止了威慑计划。
战锤裹着风啸声朝着队伍里最显眼的金甲骑士砸去,看那抡圆的了气势,不难得出这一下要是挨实了,人必然会变成铁包肉的结局。
不过能成为领队总归是有两把刷子的,在即将被击中的刹那,骑士玩了一个马上骑技,侧身躲马腹。
金甲骑士选的时机很好,这时候刚好是战锤惯性最大的时候,罗宁没法进行强控。
其实也是可以强控的,只是威力会小了很多,单凭战锤上的复合空气压缩爆破符文不一定能杀死骚包的金甲骑士,所以罗宁就没有强求了,而是按照惯性将战锤落在和金甲骑士并行的骑士身上。
在金甲骑士的视角中,身侧这位跟了自己几年的护卫,摘下头盔很快就很就能约到床伴的帅小伙。
上半身突然凹陷了下去,外面那一层光明骑士铠就像纸糊的一样,连同着包裹在里面的身体,顷刻间就被撕裂成两半。
金甲骑士看到了被撕裂开的结缔组织和肌肉纤维。
破碎的内脏与血液从断裂成两截的残躯缺口里甩了出来。
时间好像放慢了,马蹄声变得空洞,心跳声变得清晰,就仿佛鼓点一样逐渐地、慢慢的加强。
骑在战马上的的骑士只剩下了下半身,褐色的肠子还在马鞍上一甩一甩的,血液溅射发出了咻咻声就像是箭雨落下的声音。
褐色的肠子挂到草根,拽着骑士和战马一起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