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慕芷起身迎了两步,当着旁人的面,垂着袖子轻轻抓住聂澜的手,“这天怪冷的。”
“来给你送饭。”聂澜微笑着看向诊堂的人,“施大夫和冷大夫也一起吧。”
聂平跟在他的身后,把拎着的几个食盒递上来,“郡……” 他差点说漏嘴,嬉笑道:“公子,您说您这大冷的天也不歇歇,瞧把我们少主子给心疼的……”
食盒用皮子做成的包袱装着,依旧热气腾腾。慕芷心里熨帖得像在温水里泡着,笑着暼了聂平一眼,仰头道:“嗐——你不懂,这是有成就感的事。”
聂澜闻言弯了眸子,“我们去内堂。”说罢朝施、冷两位大夫点了点头,“二位慢用。”
老施大夫没客气,正好现在没病人,接过食盒便大快朵颐。
冷大夫却觉得格外古怪,道谢后扫了二人一眼。送饭还可以理解,可这亲自下厨,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能做到如此?
慕芷觉得这日子有意思极了,她在外面“挣钱养家”,还有贤惠的郎君给送饭,真和戏文里讲的那般“妇唱夫随”了,多有烟火气啊!
刚坐下就跨坐到他的腿上,窝进他的怀里去了。两只小手使坏地塞到他的领子里。
聂澜面不改色,由着她“取暖”。
慕芷还要撒娇,“我没手了,你喂我。”
“好。”聂澜笑笑,“但这个姿势不太方便。”
他把她的手拿出来,掀开袍子,让她从下面塞进去。
慕芷的手顺势就贴在他的腹肌上了,这一下没忍住又摸了两把。
聂澜耳尖微红,端起一个食盒给她喂饭。
聂平守在外面偷瞧,笑得一脸暧昧,啧啧,他家少主子还挺会疼人,这宠得跟女儿似的。哎哟,没眼看啊……
不一会儿,他看到那新来的年轻大夫往此处走来。正想上前拦下,却见对方的视线顺着半遮半掩的门帘往里……霎时间,面上虽勉强镇定,眼神却震惊而慌乱。
聂平转头往里一瞧,哎呀,郡主娘娘属实调皮,此刻正用吃得油光水亮的唇啄吻着他家少主子,两人闹得挺欢实。
“有病人,指名找穆神医。”冷大夫留下这句话便落荒而逃。
慕芷是故意和聂澜开玩笑的,蹭了他一嘴的油。听见这句话,捂着嘴笑了起来。
坏了,那冷大夫不会以为他俩是什么断袖之癖吧?
傍晚时分没什么病人了,施老大夫亦提前撤了。慕芷把那一个下午眼神数次落在她身上的男人叫了过来。
“冷大夫,你给我把把脉吧。”
男人蹙眉,“为何?”
慕芷笑道:“医者不自医,你给我看看呗。”
“他”的面色红润,气色上佳。怎么也不像有病的。冷大夫狐疑地搭上脉。
这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目光顺着慕芷的脸掠到她的咽喉部。
“你,你是……”
慕芷笑着点头,轻轻在他耳边道:“晌午来的是我的郎君……”
那冷大夫被她的气息烫到了,面色浸红,联想起之前的传闻,又低声问道:“听说此前这里坐诊的是那位明珠郡主,可是你?”
慕芷指了指自己的脸,“是啊,易容术。”
男人说不出话来了,他听说那位小郡主只坐诊了几天,以为是上位者一时兴起,当时还嗤之以鼻。没成想她竟换了个身份坚持为百姓看病。
“我告诉你一是怕你误会我是什么断袖,吓得不敢在此处坐诊了。二是我在研制生子丹,一种能减轻女子生子疼痛和危险的丹药,你既通女科,想必能助我一臂之力。”
那冷大夫凝望着她,心中怦然。身为医者,他也曾有过这种想法,但因为种种原因从未付诸实践。可这金尊玉贵、富贵无极的小郡主,却能牵系天下苍生。这不也正是他们为医者的半生愿景吗?如果说之前他来济民堂是因为师父打赌赌输了,不得不为之。如今却是真心实意地庆幸。
半晌,郑重作了一揖,“在下愿为郡主效劳。”
慕芷满意地笑了笑,嗐,又收一个好帮手!
没两天,冷大夫在沈园见着了这位明珠小郡主的真容,当时就傻愣在那里了。
原来市井流传非虚,这位郡主果真是大月第一美人,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何况她还如此聪慧、灵气、有本事。谁不想将她私藏呢?
可冷大夫陆续见到她的几位出类拔萃的郎君,一颗火热的心又沉到湖底,再不敢多看一眼。
令人烦恼的是,这小郡主整日里与他共同出诊,又拉着他研究古籍,商讨丹药的配伍。如此佳人成天在眼前晃悠,让他一颗心水深火热,简直不知如何托付。
于是,这晚两人研讨完,他忍不住向慕芷提了个要求。
“当初师父打赌打输了,代价是我们为济民堂做三年大夫。如果我帮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