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与褚长洲为敌。只怕他更要发疯。余光看到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顾不得思考。顿时凌空跃起,拼了全力扑向庭砚。
“嗖——”
待到褚长洲眼前闪过一个青色的身影,他的袖箭已发了出去。
一切都晚了。
“媆媆!”
“郡主!”
“芷儿!”
……
场面无比混乱,而男人们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肝俱裂。
慕芷扑在庭砚的身上,痛得骂了声娘。昏过去之前,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和他身上的冷梅香……
……
深夜,小沈园里。
叶、玉、聂、庭四人焦急地等候在紧闭的房门前。
褚长洲则独自站在院外,失落魂魄。
不多时,那房门开了。
几人连忙迎了上去。
“岳父、岳母,媆媆如何了?”
沈逸满脸阴沉,目中尽是疲惫。“箭拔出来了,已经止了血,离心脏只余一寸。差点你们全都要做鳏夫!”
他的目光扫过那蓝眼睛的男人,“我女儿喜欢你,但并不代表我认可你,她为救你而受伤,我无法原谅你。”
庭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半晌,向来只跪神灵的大神官屈膝半跪,“请您责罚。但求您,让我留下来照顾她,直到她康复。”
他永远也忘不了她在他怀里晕过去的感觉。
似乎他的存在,从来没有给她带来什么福报,他真的该和她回来吗?
“待她好了,我可以自请离去。”
沈逸听了这话更生气了,沉着脸一言不发。宽袖一甩就出了院子。
姜太傅也摇了摇头,叮嘱几人,“晚上好好看着,若是起烧,喂些药,擦擦身。白日里屋里放盆冰,别让她出汗。”
几人连忙称是。叶、玉、聂三人拔腿往里走。却见庭砚还跪在那里。
叶梦心拍了拍他的肩,“庭公子。岳父爱女心切,他生气是必然的。但芷儿为救你中箭,此等情意,你竟想弃她而去吗?快些和我们一同进去吧。”
男人心中阵痛,连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跟了进去。
一墙之隔,褚长洲被打了个半死。可他不敢还手,一声不吭,生生受着。
威风八面的褚大楼主头一次这么狼狈,只因揍他的人是他的准岳父。
直到姜太傅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别打了。”
沈逸冷哼一声,“此事固然是慕芷有错在先,但我的女儿,错也是对,你也得好生受着。
倘若你受不了,快刀斩乱麻退了这门亲,我也认你是个人物!
可你是怎么做的?胡搅蛮缠让她左右为难!
当初你求娶之时,我便不看好你。你性子乖张不肯吃亏。难保以后搅得家宅不宁。
看在褚雁风的面子上,我留你一命,但你俩的婚事……”
“岳父!”褚长洲急红了眼,“是我的错,我任打任罚绝无怨言,但,今生今世,我只认她!也绝不退亲!”
沈逸冷道:“由得了你?!”
姜太傅看这一个比一个倔,连忙去拉她家的,“好了,芷儿才刚刚脱离危险,都少说两句。”
她望向褚长洲道:“我相信你,并不是真因为面子才做出这等糊涂事,你只是气不过,芷儿为了别的男人抛下你。但是长洲,做事要讲方法讲分寸。
她在大婚之日出走,其实对你是心存愧疚的。你若肯退一步,她定当对你敬爱有加。何必为了一时之气,造成这样的后果?!”
褚长洲稳了稳重伤的身形,拔出一支短箭,“多谢岳母指点,长洲知错了。以后定事事以她的心意为先。如若再犯,有如此箭。”
说罢掌中用力,生生将那支箭一折为二。
姜太傅叹道:“你伤得不轻,且先回去,待芷儿好了,你俩的婚事让她自己决定。”
褚长洲摇头,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我不回去,我就站在这里守着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姜太傅无奈,只好把她家的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