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褚家。
褚长洲猝不及防收到他舅舅的来信,道是茵茵表妹要来做客。
这位舅舅与他生母同母异父,感情却极好。
两年前他舅提起结儿女亲家之事,褚长洲的爹顾念亡妻,便替他点了头,只待常茵茵及笄便择日成婚。
彼时褚长洲正在外地,等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看着那封信,他不禁无语望天,想起五六年前见过的那个跟屁虫小胖墩儿,很难与自己的妻子这个形象联系起来。
可他纵然再特立独行,桀骜不驯,对亡母的娘家人也敬重有加,这事儿就不咸不淡地搁那儿了。
听着主子一声又一声的长叹,星卓忍不住劝道:“都说女大十八变,如今的表小姐一定与从前不同,公子何须唉声叹气。”
褚长洲按着眉心,“人与人之间,第一眼就知道彼此将来会是何种关系了。”
“那您初次见到表小姐是什么印象?”
褚长洲回忆了一瞬,“那时候她让我想起了一种非常能吃的动物……”
星卓:“……可是公子,您别忘了,您如今是这种动物的未婚夫!”
褚长洲:“……” 暗骂一声该死,转而对他的冤种侍卫道:“明日表小姐来了你去接到褚府。就说我有事不在。”
星卓十分尽责地提醒他,“公子,您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表小姐今年九月便及笄了。”
“躲得一时是一时,浪得几日是几日,你瞎操心……” 褚长洲落下一句,人便已经翻墙出了院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
翌日,星卓奉命带人去同心镇镇口接表小姐。无聊等待的时候突然想起他家公子的话,不禁打了个哆嗦。
过了午时,才见一队侍卫护着辆华丽马车徐徐而来。
那马车的四角正挂着刻了“常”字的铜铃。
“敢问马车里的可是阴山常家的小姐?” 星卓下了马,抱拳客气询问。
马车里没有动静。
马车旁的一个侍卫代替回道:“正是我家小姐。”
星卓眼神瞥过那侍卫,只见其人虽容貌平凡,身姿却挺拔隽永,格外出众。不禁多看了两眼。
奇怪,这常家何时有这样出色的侍卫?
“我等奉命在此迎接表小姐,还请各位随我来。” 说罢便又上了马,在前方带路。
此时,马车里幽幽地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有劳了。”
声音婉转婀娜,温柔和煦。
星卓不由地一愣,这好像,跟想象的不大一样啊……
待到了褚府大门,不等星卓来伺候。那出众的侍卫便先行放下车凳。恭谨地立于一旁,将手伸到车帘前。
星卓顿时好奇心大起,眼不转地盯着那车门处,接着,便见一只素白的微透着粉的纤纤玉手撩开了帘角。
一个格外福相的女郎矮着身子从车内缓步走出,将柔荑搭进了侍卫的手里。
“……”
心跳刚快了几分就又沉了下去。
星卓:“……”身段精妙,长得就差强人意,这落差也太大了!
只是从那长开的五官上,隐约还能瞧见她小时候的影子,看来是表小姐无疑了!
星卓感觉自己的心情格外复杂。忽然很想知道公子看到这位长大后的表小姐是何种表情了……
褚长洲拖到第二日下午才吊儿郎当地回了褚府。
“老爷子呢?”
“花园里和表小姐下棋呢!”星卓笑着回道。
“她会下棋??”褚长洲疑惑地眉头微皱,看到星卓的模样,又奇道:“你笑得这般荡漾做甚?”
星卓忍不住侧过脸去,默了一瞬,道:“没什么。”
“我要去补个午觉,你代我和老爷子说一声。”
“公子,老爷子让您今日务必亲自去请安,若不然,家产他一分都不留给你。”
这她娘的就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褚长洲:“……去就去。”
花园凉亭里,一老一少相对而坐。身旁站着各自的侍从。
“姑父好棋艺!茵茵甘拜下风。” 女子笑盈盈的话语远远地传进褚长洲的耳朵里。
这声音,既没有寻常女子的矫揉造作,又格外娇软,像是他在花盛国西州吃过的一种奶糖,甜丝丝的。
他忽地觉得耳朵有些痒。
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几步,便看清了女子的背身。
那是个身段格外玲珑的佳人,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露在外面的一点后颈肌肤白得胜雪。
这是他记忆里的那个表妹?那个小胖墩儿?
褚长洲突然觉得士别三日确实当刮目相看。
此时,褚老爷子褚雁风眼尖地发现了自家儿子,故作生气道:“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