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闲王妃被押回季家的别庄,除了不能出庄,一应自由。叶梦心遵照与季老爷子的约定去沧蓝县给她送遗产。慕芷和聂澜两人则暂且留在松云山。
而此时距离沧蓝县一百公里外的越州府城却来了两个贵人。
日中正是茶楼饭馆热闹的时候。一家极其普通的茶馆却突然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对面的小贩正疑惑着。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见数十官兵面目严肃地拥着一绯色官袍的老爷匆匆而来。
那官老爷竟连走带着小跑,显得十分焦急。路边有人认出这竟是越州府的知府李大人!
茶馆闭着的门似乎掐准了李大人的时间,他刚走到门前,那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待来人进去后,又“啪”的一声关上了,彻底隔绝了路人的视线……
李大人以及一名随侍被引入一间极为清净的雅室,迎面便是一张空荡荡的茶案,那茶案后隔着一张纱帘,帘前站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那帘后却影影绰绰地坐着个人影。
那李大人反应极快,“下官李薄拜见太傅!”又朝那青年拱了拱手,“萧大人!”
那青年正是大理寺少卿萧慕珩,他如今与李知府同为正四品,故而客气地还以一礼。
“我已辞去太傅之职,李大人太客气了。”帘后之人嗓音雍容,却是京城来的姜玉烟姜太傅。
“太傅您对大月功在社稷,天下谁人不晓,下官到何时都得称您一声太傅呐!” 那李薄惯常油滑,毕竟这姜太傅虽然卸任了,但她还是正一品的护国夫人,是当今太子的丈母娘,怎么也不能得罪!
“不过都是些虚名罢了。我如今是越发无用了,竟然连自己都女儿都护不住……” 姜太烟说罢顿了顿,显是极为苦涩。“我此番便是为了静瑜公主之事而来,还得请李大人帮忙!”
李薄点头哈腰,“一定,一定,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罢朝随侍使了使眼色,奉上一个卷轴和一个小匣子。那萧慕珩接过,旋即送入帘后。
“当初陛下着令我越州府和陇州府共同查办此案。越州驻军的岑将军派了雷火营的将士搜山,在四神山的某处悬崖边上发现了血迹和公主的玉佩。”
帘后的姜玉烟手心握着那方双鱼戏珠的玉佩一言不发,竟是眼眶湿润。
萧慕珩连忙上前轻唤道:“母亲……”
姜玉烟回过神,目光透过纱帘看向外面的李薄。“你们两府当初做何判断?”
李薄微微汗湿,“当初那群黑衣死士有一活口,还是大俞的太子殿下派来一个会催眠的能人,这才叫那黑衣人开了口。后来这群刺客又追逐公主至四神山,故而我们……我们认为是这群人所为,领头的也就是如今花盛的新皇。”
姜玉烟闻言眉头紧锁,“花盛与我大月隔着大俞和凤奚,他会与这两国发生冲突却不会与大月正面交锋,袭击送嫁队不过是为了破坏联姻,但他何故要下死手与我们为敌?这些疑点李大人就没有想过吗?”
萧慕珩抬眸看着他娘,果然还是一针见血,他也不信此事是姬钰所为,但他娘从未与姬钰相处过,便笃定此事另有玄机。
“下官,下官……”那李薄汗流浃背,他当然知道还有很多疑点,但当时天子震怒,只能草草结案,举国通缉那三王爷。
“李大人,我记得你是今年刚提上来的吧。” 姜玉烟淡声道:“你想做出一些功绩的心是十分可取的,为官嘛,就该为国为民多做些事情。但要用对了方法才是。”
“是,是,下官谨听太傅教诲。”
“你刚刚说你一定言无不尽?可是当真?”姜玉烟站起身来,一手拂开了那垂帘。
“下官,下官不敢有瞒太傅!”李薄头也不敢抬,一只袖子擦着额上的汗珠。
“很好!”姜玉烟紧紧盯着他,忽地冷了声线。“那你还知道什么,说吧!”
语气笃定,不容辩驳。似乎成竹在胸。
“!”那李薄惊出一身冷汗,他不知对方究竟知道多少。余光瞥见姜玉烟审视的目光,竟是心慌不已。传闻姜太傅年轻时貌若天仙,如今再看也确实如此,只是没想到还是个这么厉害的角色。当下哆哆嗦嗦地,只盼能多说些有用的抵了之前的疏漏。
“太傅容禀,下官亲自在那四神山三天三夜,确实发现了、发现了另外一队人马存在的痕迹!”
“继续。”
“根据悬崖边上的脚印,我发现公主之前确实与人打斗过,但却是自己跳下去的,并非是打斗过程中被击落或失足。”
姜玉烟微皱了眉,以她对三女儿性子的了解,她绝不会轻言放弃,必定与贼人打个你死我活,怎会自尽?
那李薄又道:“还有就是,对那枚玉佩的位置,下官尚有疑问,如果是公主故意留下的,她之前有很多可以丢玉佩的地点。可那悬崖边上稍显空旷,那碎石杂草间也太容易被人发现了。如果是公主打斗中无意丢失的,它又离打斗的脚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