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血月升起,它红色的光芒照在了开满曼珠沙华的地方,枯萎的树林里探出怨鬼,乌鸦盘旋在树上,沼泽里一片腐败的气息,黑暗的地方走出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透过阴霾的毒雾,望向那遥远的地方。
她嗫嚅着仿佛要说些什么,良久,摇摇晃晃地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的轰鸣。
外面的天空阳光太过刺眼,她就这样低着头走了许久,知道自己累的走不动,嘴唇干燥地起了皮,晕倒在了一块白色的巨石上,血液从额头顺着眼角流下,干涸的血液凝固在脸上。
血液的腥味总是引诱来不少魔兽,仿佛有种致命的香味,勾人心魄,引起了魔兽的哄抢。
那眼睛仿佛要眯成一条缝隙,靠在那,向外渗着血液,静静地看着魔兽的互相撕咬。
下雨了,血液的气味逸散开来,她看到了那紫色的身影,为她撑起了一把伞,她动了动手指,却抬不起来。
意识陷入一片昏暗。
“她伤的太重了,断了四根肋骨,还有一根插进了肺里,全身上下都是抓伤的痕迹,右手怕是断了,就背部这个红色的阵法吊着她的命。
她失血过多,身上的血气都够我修炼半个月了,我是巫医又不是神,我说鸠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你能不能不要随便从外面捡人然后扔给我啊,这都是第几个了!”
“我……”鸠欲言又止。
“我什么我,滚滚滚,看你碍眼的很。”
说着就把鸠一个阵法传送了出去。
鸠望着面前的山,高耸入云,抬头仰望着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巫医也叹了口气,“一天天的没救的人往我这丢,当我这停尸房呢。”
巫医磨着药,打算先将手给可怜的小姑娘接上,尸体也好看点,碎的丢出去败坏名声。
未曾想手刚刚碰上那小女孩的肌肤那小女孩背后的法阵就亮了起来,手像血水一样融化又被小女孩身后的法阵吸收,迅速长成了新的手。
巫医悟了,哪里碎了切哪里,然后再团一起,捏个新的。
说干就干肯定是不行的,怎么说也得先研究一下这个骇人听闻的法阵。
将法阵的样子画了下来,仔细拆解,哪里还会不知道这是一个邪阵,整个人逸散出血气只是第一步,这个小姑娘身上有这个阵法就是必死之局,会蚕食一切。
巫医研究了整整三天三夜,烦躁之下把小姑娘剁了揉成一团,要么死地乱七八糟,要么活的一塌糊涂。
尽搞些奇怪的东西来,本来要给贵族打工送药剂就烦。
鸠刚上山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坨揉在一起的血肉,面色丝毫不变,“阿休,出去逛逛?透透气吧,你都闷里面四天了。”
巫医拽着鸠:“来来来看看这个怎么活的。”
鸠上次捡了个火鸟,死了还会复活。
上上次捡了个蝴蝶,死了以后变成银色的了,物理攻击还没用。
上上上次捡了个人模人样流着金色血液的,凝固了做些药剂爆炸威力还挺大。
只见那血肉糊成一坨,红色的阵法变成黑色,开始飞速转动,面前的一坨血红缓缓升起
“彭!”一声爆炸声响起,消失了,这人消失了!
好像没出现过一样。
“这次还挺意料之外的。”巫师面无表情地说。
红蓝相交的树林里又走出那个小姑娘……
这次,她毫无留恋地往外走,同样的血腥气,同样的雨天,却没有前面几百次的狼狈了。
她的身侧被人撑起了一把伞,原先的衣衫被人烘干,披上了一件外袍“夙,我来接你了。”
“阿迟,好久不见。”秦夙淡淡地开口。
看着秦夙淡漠的神情,黎沐迟有些哑然,“抱歉,是我来晚了。”
“嗯,是有些晚。”秦夙点点头,是啊,很晚,晚的她都陷入了五百次轮回了。
大多时候都引来了魔兽的争抢,被撕咬拆卸,以至于他们有了个传说,说每隔一段时间这片林子里方圆百里的魔兽都会发狂。
两人就这样走着,魔兽闻着血腥味而来,黎沐迟将伞放到了秦夙手上,“别怕,这次我在。”
“嗯。”秦夙拿着伞往黎沐迟的方向偏了偏。
黎沐迟拿出青色的笛子,缓缓吹了起来,暴怒的魔兽也会入幻吗?
会的,血腥气已经弥漫,只要将他们某一方位的嗅觉放大,便能轻松离开,越是暴怒,理智越是薄弱,越发好操控。
两人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幻境中魔兽们自相残杀,他们中间却开出了一条道。
不时有鲜血飞溅,将树叶也染成了红色,猛兽生存的地方,草长的也特别长,很茂盛,露水沾湿了裤腿,泛着丝丝凉意。
“问卜,此行是否安然。”秦夙拿出一个本子,说的话印在了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