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黎赞同道:“莫娘看重潋滟坊,谁影响了潋滟坊赚钱可都要受她好一顿磋磨。”
又道:“难怪上一任坊主看中莫娘,有她在当真是能逼着所有人给潋滟坊好好赚钱。”
云娘被她这一番话惹笑了,“你才来几天就把莫娘给看透了。”
“任谁人来与莫娘相处几次都能看出来。”
“的确如此,莫娘对潋滟坊的重视从未掩藏过。”
“不止是从未掩饰,而是完全表露在外。”崔黎继续道:“不过能遇上莫娘这般的坊主也挺好的。”
云娘赞同道:“莫娘刀子嘴豆腐心惯了,相处久了,便知道她的心亦是十分柔软。”
两人说说笑笑跟着林宅小厮往外走去。
突然从后方传来一道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说笑,声音有些远,传到她们耳中有些微弱。
“两位姑娘!”
除了领着她们的小厮之外,此时周围没有什么人,那么这声便是叫她们的。
两人停下脚步转身往后看去,只见一高大男子小步跑向她们。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来者的样貌,但见那男子如此慌乱跑着,竟然有些好笑。
男子的步伐很快,两人站在原处等着,一小会他便站在了两人面前,刚刚站定时还在轻微喘气,想来是跑了有一段距离,也不知是何时开始寻她们。
他没等缓过来,便弯腰作揖,急忙道:“不知两位姑娘是哪家乐坊的?”
一般富商人家办宴需要奏乐,几乎都是从乐坊之中请人前去演奏,他有如此一问并不奇怪。
只是若是想知道是哪家乐坊,去问林宅的主人便可,何需追上她们一问。
而云娘对此等搭讪之事显然是早已轻车驾熟,道:“我们是潋滟坊的乐伎。”
“潋滟坊?我也曾去过几次,却未曾见过两位。”
云娘道:“潋滟坊人多,公子也非见过每一个人。”
“是!是!是!潋滟坊人多。”
看着男子喃喃自语,云娘问道:“公子找我们何事?”
他语气中的兴奋毫不掩饰,眸中光亮更甚,“方才在席中虽然四周十分吵闹,可两位姑娘的乐声一起,我便完全沉浸于其间,如身旁空无一物,只剩下我与两位姑娘,我深觉两位技艺高超令我很是欣赏。”
他看向崔黎,继续道:“尤其是姑娘的琴弹得很好!是我听过弹得最好的琴。”
崔黎笑道:“多谢夸奖。”
云娘看着他眼中只有崔黎,便可大概猜测出此人此行为何?
忍不住打趣道:“那我呢?公子觉得我的琵琶弹的如何?”
他目光转向云娘,道:“也很好。”
云娘又问道:“公子既然去过潋滟坊,必然知道君惜,可听过君惜的琵琶?”
“君惜的琵琶临安文人雅士皆知,我亦听过。”
云娘笑道:“那公子觉得是我的琵琶弹得好,还是君惜的琵琶弹得好?”
男子直言道:“姑娘的琵琶确实弹奏得很好,若是与寻常人比起来也算得上是技高一等,但是无论是技艺还是情感,姑娘确实不如君惜。”
他许是觉的如此说似乎不大好,又补充道:“不过我见姑娘尚且未到君惜的年龄,许是经历之事尚不够丰富,弹琴的时日也无君惜长久,我相信姑娘多加练习,假以时日必能弹得如君惜一般,甚至超越君惜。”
云娘调侃道:“公子夸三娘是只道无人能与之相较,轮到我这就剩下了多加练习,看来公子不是觉得我们的技艺高超,而是只觉得三娘的琴弹得好!”
“看来公子此行是来找三娘,我在倒是打扰了公子,不如我离去,你们二人聊?”
云娘说罢作势就要离去,崔黎直接拉住了她,阻止了她离去的步伐。
崔黎对男子道:“你也夸完了,还有何事?若是没有我们要回潋滟坊了。”
男子看着崔黎脸上并无不喜,便追问道:“你叫三娘?”
“是。”
男子又道:“我叫曹子然,三娘可叫我子然。”
崔黎低眸重复一遍,“曹子然。”她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呀!看来我站在这真是多余了,子然只问三娘都不问我的名字。”云娘的声音打断了崔黎的思绪。
曹子然才看向云娘,羞愧问道:“那姑娘能否告知名讳?”
云娘装作伤心道:“若我不提,子然便不会想起我,也罢,子然既然问了,我再伤心也只能告知你。”
“我叫云娘。”
云娘的表情在曹子然的眼中难以分辨真假,他赧然道:“是我无状,惹得云娘不悦。”
云娘愁容一扫而空,“倒也无妨。”
见她如此,曹子然也放下了悬着的心。又继续道:“我今日本是偶然入林宅贺寿,却让我遇到了两位,我想我怎么能错过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