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恶心的味道让江柠干呕,他按住她被绑在一起的手,咬在了江柠白皙的肩膀上。
只是这时的江柠感受不到刺痛感,她在绝望的边缘拼命地挣扎着,眼前是黑白的雪花,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要喊救命,可喉咙像是被人掐住,发不出声。
此刻,她像是被人扔进了鱼尸腐烂的污泥里,拼了命往外爬。却被枯烂的野草缠住,越缠越紧。
江柠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的幻影,那一年她在孤儿院,有个女人给她买了好看的玩具熊和零食。
那个女人身上好香好香,女人抱着她亲了亲,要她喊,妈妈。
江柠喊了一声,软软地喊了一声,“妈妈。”
她不再挣扎,眼前的雪花慢慢散去。
她的喉咙逐渐恢复,声音带着凄冷,“你杀了我,更解气。”
冷静下来之后,江柠恢复了理智,“当年你不敢留下萧晚晴,同样今天你也不敢杀了我。”
傅成不动了。
江柠的泪滑过脸颊,透过血肉凉进心里,“傅成,你能想到折磨人的方法,就只是这些肮脏龌龊的手段。”
“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亲人,我出了事唯一着急的就是傅寂沉。你大可以杀了我,跑回老宅躲进傅家的祠堂。”
“你爷爷会护你安然无恙。傅寂沉也不能怎么样。”
傅成眼底猩红,露着狠戾,“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你不敢。你们除了会在背后抹黑,只会用这种龌龊手段做事。”
“你爸为了抹黑傅寂沉,开假证明说你残了。你强奸,你爸是不是还要说我勾引你这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
“江柠,你找死。”
江柠被他掐住脖子,呼吸被阻断。她没有挣扎,闭上眼睛接受这种结束。
如果真的这样干干净净地让她死,她还要谢谢他。
只是,傅寂沉,我又要丢下你了。
傅成突然松了手,在她耳边低语,“对了,死前我告诉你件好消息。傅寂沉很快就会找到你妈的骨灰,运回来。”
门被撞开。
“柠柠。”
钱多多和杜潇潇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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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铭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屏,悄无声息地按掉。
傅寂沉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接。”
钱铭接起钱多多的电话时,被电话里撕心裂肺的哭声吓到。
他扫了一眼会议室的人,快步走出去,“怎么了?”
钱多多没开口,哭哭啼啼地要找傅寂沉。
钱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折回会议室,“傅总,是英国。”
钱铭手机按了静音,傅寂沉看了眼钱多多的备注,眸色微变。
随即气定神闲地站起身,“继续。”
“傅总,江柠被……被傅成……。”
傅寂沉的脸色陡然一变。
傅寂沉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半夜。
为了保持现场证据,屋内一片混乱。
杜潇潇开门,声音里带了愤怒的颤抖,“你们傅家人真不是东西。”
“江柠呢?”傅寂沉声音像是含血般狠戾。
“在楼上。”
傅寂沉推开江柠房间的门,钱多多眸子红肿着,坐在浴室门口,脸上挂着泪。
“傅总,柠柠进去好长时间了。”
钱多多把卧室的门关上。
杜潇潇拉着哭的眼睛通红的钱多多,“你跟我走吧。给他们留点空间。我们在这儿不方便。”
“我不放心,柠柠。”
“三爷在,没事。走吧。”
傅寂沉握住浴室的门扶手,想要按下去的手顿住。
他缓了好久,嗓子才发出声音,“江柠。”
里面没有声音。
男人声音陡然变狠,“江柠。”
“江柠?”傅寂沉推开浴室的门。
江柠蜷缩在浴缸里,抱着头,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白皙的后背上,一条条的红痕,上面泛着紫红色的小血点,有几处都已经被水泡过后浮肿起来,破皮成了伤口。
傅寂沉的眉心跳动,他压住眸底的狠戾,“江柠。”
江柠缓慢地把手放下,动作迟缓。
傅寂沉踩着地上的水,走到浴缸旁边,地上的水打湿了他的裤脚。
傅寂沉看着地上空了瓶的几盒沐浴液和沐浴刷,额前爆出一条青色的血管。
江柠颤颤巍巍地抬头,那一瞬,傅寂沉的心脏像是被生锈的铁棍穿透。
白皙的脸上红肿的巴掌印,额头的一角红肿着破了皮,脖子手腕上是印出血渍的泪痕和紫红色的伤痕。
颤抖的肩膀,锁骨上,醒目的渗血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