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晦眉宇舒展,笑得意味深长,忽而凶道:“爷看谁敢说爷笑话,爷定剥了他们的皮儿,把他们丢出喂狗!”
云喜晓得他放下高贵的头颅,在向她示好,她推了推他的胸膛,娇嗔道:“哪儿学的,非扒人皮不可,忒坏了。”
谢如晦“扑哧”一笑,亲了亲她那光洁的额头,“可不止对他们坏,还对我家云儿起了坏心思。”垂首看她,目光复杂片刻,“云儿……爷想……”
话还未说出口,云喜连忙用食指抵住他的薄唇,心底发颤,还是嗫嚅道:“不许想……等回去了再想。”
谢如晦握住她的手,每一根手指都轻轻吻了一遍,面庞浮起淡淡笑容,似是半玩笑半认真地道,“但是爷等不及了,云儿,你说怎么办,爷想跟你风花雪月,春闺暖帐,缱绻鸳鸯。”
只要他尝一遍,他的身体会告诉他,她就是那晚承欢身下的人。
万一她不是那个人,也无妨,他早就认定她就是那晚的人了不是?
云喜听得他的话,满脸飞霞,身子禁不住地微微抖了抖,暗忖着难道今天下午躲不掉了?
她瑟缩了一下脖子,低声道:“不可不可……云儿想留在成亲那日……”
能拖一时是一时,她心里嘀咕道。
谢如晦目光深邃地盯着她的脸,笑得又邪又诡艳,“下个月,最快,因为爷不想等了,等得爷我浑身难受,骨骼嘎吱作响。”
云喜鼓起腮帮子,皱眉道:“总之不行,十七爷若是想,去找花娘罢,听说除了香醉阁,还有怡红院,那儿的花娘绝对不会……”
谢如晦弯唇,哪有女人上赶着把自己男人推出去给别人的道理!
索性捧着她的双颊,凑近她,危险地问道:“你忍心你男人找别的女人?”
云喜怔怔地看着他,如一只被人叼着都不知道的小羔羊,不答反问:“难道不是十七爷你,需要纾解生理需求吗?”
谢如晦又被气笑,她还懂什么叫纾解生理需求,看来不是个小笨蛋。
遂屈起食指刮了刮她的小翘鼻,语气有些无奈,“爷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差再忍一个月,爷不想碰那些女人,怕云儿嫌弃爷脏。”
云喜眨了眨眼睛,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他跟旁人真的有些不一样,旁人晓人事起,一个劲地往女人堆里靠,他倒好,恨不得身上一尘不染,连女人的脂粉味都不能有。
“十七爷,云儿晚点给你绣一个香囊,保管香香的。”云喜心里突突直跳,又道,“和你腰带上的玉佩一并放着,把玉佩放进里面,免得碰到哪儿摔坏了。”
谢如晦听罢,生出一丝不明不白的情绪,心里想道:这块玉佩是上乘的玉料,按云喜所言她的家世是商贾之家,断不能用这等好玉,这些时日他先把玉佩给她,暂代放管。
“云儿,你既然心疼那块玉佩,那爷我便把玉佩交由给你,你替爷好好保管,毕竟那块玉是别人的,爷只是替那位人暂代保管罢了。”他一边说,手上却没有停下来,来回抚摸她那妖娆纤细的楚腰。
云喜被他的动作弄得身体酥麻,微蹙着眉心,垂眸不看他,省得被他瞧出异样,“十七爷,云儿困了,想睡觉。”
谢如晦虽对眼皮子底下的女子,起了想要燕好的心思,但她不愿意,他只能从别的地方讨点好处,总不能做不举的柳下惠罢?
“云儿,那事随你意愿,可别的奖励,总不能不给爷罢。之后纳你入房,可不能再把爷拒之千里之外。”谢如晦支起最外侧的长腿,手臂搭在上面,狭长的丹凤眼蕴着情潮。
云喜突然来了反骨,问道:“倘若把你踢下床,你要对云儿如何?”
谢如晦眯了下眼睛,把手伸到她那绣着海棠花样式的肚兜下,捏了一把,道:“再怜香惜玉的武将,面对着你,怎能不霸王硬上弓?”
见她蹙着柳眉,发出一声酥软入骨,甜糯动听的娇吟,笑了笑,继续道,“晚上和爷在屋里用膳罢,爷很久没和你一起用膳了。”
云喜微张着红艳的嘴唇,欲要说什么时,忽被他叼去,毫无顾忌地索了个绵长的深吻。
另一厢,谢卿雪则负手而立地看向窗外,眼神没了往日的温和,反倒淬满了罕见的寒色。
招南捞起椅子上的裘做的披帛,为他披上,说道:“十二爷,天气冷,要多穿一件,暖身子。”
谢卿雪虽背着他,但嘴角泛起一点点冷意,“招南,十七他会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跟我这个哥哥翻脸?”
招南的后背沁出冷汗,主子说话时虽如平常一般温声温言,可他听着不知怎的汗毛管子都竖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奴……不敢妄下定论。”
谢卿雪缓缓闭上双目,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云喜的模样,娇滴滴,脆生生的,像七八月时挺立在池中央,粉白昳丽的雨后荷花。而一朵水灵灵的荷花,以后都不是他的了吗?
这般想着,细细密密的睫毛遮下来,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