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如手忙脚乱,直忙得生无可恋。
一个转身,倒是见了鬼了。
那窗台下,清俊洒脱的身影是谁?
窗户上的轻纱上下翻飞,衬的那身影也是影影绰绰,不大真切。
仔细一分辨,那鬼不是旁人,正是淳王殿下。
他斜睨着眼,嘴角噙笑,戏谑地看着她。
她冲过去,一水瓢砸在他身上:“笑什么笑,你是鬼啊,悄无声息的。”
淳王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道:“看你在忙,就没有打扰!”
“看我在忙,你不好来帮忙吗?累的我半死!”
淳王似笑非笑看着她道:“这么大动静还要我帮什么忙,再说天都要亮了,我这精力也太好了吧!”
林婉如一听,臊红了脸。
淳王一看她那羞答答的样子,低了嗓子,拢着她的背,哄着她道:“算我没说,都是为了帮我,难为你了!”
林婉如慌忙躲开他道:“以后再也不会帮你忙,过河拆桥的家伙。”
“好了好了,好生歇歇吧!”
林婉如扯起粉红纱帐,到了床上:“我睡会儿!”
淳王撩了纱帐,刚一探头,被林婉如一脚踹了下去:“不要打扰我!”
“我睡哪里?”
“地上!”
“地上都是水呀!”
“自己想办法?”
“不然我们学那梁山伯与祝英台,中间放碗水?”
“你倒会比喻。我可不是那祝英台,你也不像那梁山伯,越看你越不像好人,惯会欺负人。”
淳王也不生气,只是认真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哼!”林婉如一把扯过纱帐,放了下来。
淳王看着摇摇晃晃的纱帐,叹了口气,倚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可惜了,这么豪华的大床。
第二日,淳王带着林昭训顶着熊猫眼出了刺史府。
当日淳王的队伍就开拔离了凉州城。
同时,一封密信也送往了京城。
钦差大臣连夜出发,查抄刺史府。
一圈查抄下来,钦差大臣目瞪口呆。
黄金、白银、奇珍异宝,统计下来堪比大同国库。
这伙人真正是国家的蛀虫。
刺史大人一看自己没了活路,当晚就在大狱中了断了自己。
皇帝接到密报,恨不得要把这凉州刺史五马分尸,胆大包天的狗东西,眼里哪里还有他这个皇帝。
等到淳王部队到了边关那一日,突厥已经攻了进来。
边关军费不足,这场仗打的很是艰难。
晚上回来,淳王卸下头盔,脸上深一道,浅一道:“他娘的,这仗怎么打,后方的补给迟迟不到,眼看饭都没得吃了!”
林婉如瞥了他眼:“怎么到了这副境地?”
“还不是那些贪官造的孽。他们抱着美人喝酒、吃肉,将士们却沦落到要吃草根树皮了!”
“怎么不回禀皇上!”
“早就快马加鞭送了信,到现在也没有人来!”淳王接过林婉如递过来的面巾,胡乱抹了把脸。
“天高皇帝远,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淳王殿下......”林婉如小心翼翼道:“也许林家可以帮上忙?”
“哦!”淳王转脸看她,一双眸子晶亮晶亮的。
“林家的商铺遍布整个大同国,离这不远的黑风镇上就有一家。”
“那能顶个什么用,十几万人呢?”
“您不知道,我们林家的商铺都有特殊的联络方式,一定能解殿下的燃眉之急!”
那倒也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吧,能缓一天是一天。
“好的,这兵荒马乱的......"
沉吟了片刻,又道:"我亲自护送你过去。”
哪料,半夜敌方小股部队偷袭,淳王领军直追到了乌凉山。
林婉如在帐篷里等啊等,士兵一拨接一拨的过去,就是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婉如又担心哥哥,不知他有没有到这里,要是遇上这战乱可如何是好。
黑风镇上的铺子怎么样了,人都还在吗?若是关了门,她可到那里去找人?
林婉如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小姐,你转的我眼花!”玛瑙求饶道。
“那么玛瑙,我们先去吧!实在是急死人了"
“可是小姐......"
"可是什么?没有可是,人命关天呢!"
“我们怎么去,马车也没有!”
“哎呦,大小姐,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你还要坐马车?”
“我怕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