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逸景又差人来询问回府事宜。秦夫人真是头痛不已,本来想借着林婉如失了清白这件事堂而皇之把儿子一家三口接进家门,量她林婉如也不敢说什么。
现在林婉如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这件事情倒是棘手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谁都知道,当年林菀如对秦逸景一见钟情,不顾父母反对,执意嫁入侯府。
如若儿子回家能与林婉如圆房,好好过日子,林婉如定然欢喜。
到时候再凭借林家的财力和人脉给儿子谋个官职,出人头地、振兴侯府也是指日可待。
秦夫人心中计议再三,定下主意,不由松了口气。
心情不由也好了许多,这时小丫鬟来报:“夫人,王嬷嬷求见!”
“她怎么来了?”秦夫人狐疑道。
“许是想回来伺候了!”银珠答道。
“她还有脸回来!”秦夫人不高兴地说。
回头一想,这个女人陪在她身边多年,知道的太多,如若惹毛了她出去乱说就不好了,看来留她不得了。
于是叫住银珠,嘱咐道:“让她先在家里休养,等她儿媳做完月子回来也是一样的。”
王嬷嬷的丈夫老李头替秦夫人管着一处陪嫁田庄,于是一家人也就在田庄安了家。
秦夫人值钱的田庄当年都变卖了填了侯爷的亏空。现如今剩下的这处田庄贫瘠得很,种不了什么稻米、粮食,只能种些红薯、玉米、瓜菜之类。
由于田庄不挣钱,秦夫人也就不太上心,花在上面的本钱也就不多,老李头的收入也就不多,全家的收入主要来自于王嬷嬷。
自从出了白马寺那一档子事,老李头对王嬷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嫌王嬷嬷丢了他老李家的脸。要不是看在这个家还要靠这老婆子贴补的份上,他是早就要发作了的。
所以今天早上他和儿子催促着王嬷嬷回了一趟侯府,看看什么时候能回去上工。这不眼看着儿媳马上要生产了,家里又要少一个劳动力,再加上这生孩子、坐月子,哪样不得花钱呀!
没想到老婆子一回道家就躺尸了,老李头忍气问道:“夫人怎么说?”
“让我休养,等儿媳做完月子再回去。”
“别是嫌弃你,不想让你回去了吧?”
王嬷嬷跳起来道:“嫌弃我,你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吧?天天指桑骂槐的!”
“做了丢脸的事,还不能让人说了!”
夫妻两个谁也不让谁,说着说着就厮打了起来。
李大壮也气他妈出了这丢脸的事,只是这两人在这鬼哭狼嚎的,只怕他娘这事就真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他恶狠狠把两人撕吧开,瓮声瓮气道:“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怕人家看笑话!”
王嬷嬷不吭声了,她跟在夫人身边多年,如今夫人想撇开她也不是没有可能。她这位主子面慈心狠,精于算计,若真想从此弃了她,恐怕自己就凶多吉少了。
这时儿媳桂花安慰道:“事情哪就那么糟了,不是说等我做完月子再回去吗?说不定夫人是好心呢!”
一家人一合计,打算再等等看。
只是老李头心中郁闷啊,一想到头上绿油油的一片大草原,就气不打一处来。对待王嬷嬷非打即骂,可怜王嬷嬷在秦夫人身边伺候惯了,平时狐假虎威,欺负别人的事没少干,现如今也失了往日的威风,每日里只得忍气吞声。
林逸景一家三口在京郊租了一个院子,等着他娘的消息。
眼看着消息也没有一个,这个月的钱也没有送过来,沈若玥有点坐不住了:“景哥哥,彦儿抓药的钱都快不够了!”
“上个月送来的钱都花光了?怎么花的这么快?”
沈若玥一听这话,委屈地眼泪直打转:“景哥哥,彦儿这病来的凶险,这一个月来请医问药没有断过,所以......”
秦逸景一看娇娇弱弱的美人,梨花带雨,心一下子就融化了。
温柔地揽住美人的香肩,连连道歉:“这几日等得心焦,难免心情不好,还望玥儿多担待!”
沈若玥含情脉脉地望着秦逸景道:“景哥哥,玥儿怎么会怪你呢,说到底,景哥哥都是为了我和彦儿。”
“还有多少银两?”
“还有五十两,不要紧的,我们这两天省吃俭用,还能撑几天的!”
“玥儿受苦了,明天我回侯府一趟!”
“你母亲不是说时机没有成熟之前,让你不要露面吗?”
“我乔装打扮一番,再说我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家中能认出我的人并不多。就算是林婉如也不一定能一眼认出我来!放心吧!”
次日,秦逸景扮作菜贩子进了侯府,又从侧门进了秦夫人的慈心堂,玛瑙得了林婉如的吩咐,正在院门口守着呢。
见状,不声不响回了沁心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