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苏嚣敲着手机键盘，头也没抬继续说，“怎么的，你不也有个姐？”
周曜没心思再听下去。
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苏嚣。
苏锦书。
苏家当年的事，他几乎一无所知。
要不是阴差阳错在学校里听了苏锦书的一次课。
他可能永远不会和苏家有什么关联。
现在不仅是认识了苏锦书。
结果在国外又认识了苏嚣。
并且好心收留他，还发了朋友圈。
更要命的是好友列表里还有苏锦书。
那么他发的关于苏嚣的那几条内容。
苏锦书说不定也有看到。
周曜表情越来越严肃。
本来一开始只是想在苏锦书心里，营造出一个见义勇为的人设。
结果现在却变成和苏嚣这种坏小子同流合污的人。
“苏嚣，你怎么这么说你姐，你和你姐关系不好啊？”
苏嚣也没想到周曜会这么问，打字的手也悬置在半空。
“关系哪能好，她现在过得好得不得了，要不是我和我妈找她，她巴不得我们永远消失，不要出现在她生命里。”
周曜听着这语气，觉得这不是个打探的好时机，也不愿再引火：“要不这样，兄弟我刚好还存一点钱，我帮你还了吧。”
话音一落。
苏嚣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变为讨好。
借着醉意。
他往两人酒杯里倒着酒：“来，干杯，哥，以后就是我哥，曜哥，从今往后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周曜接过酒杯。
苏嚣拿着杯子和他撞了一下。
一饮而尽。
看着他这副样子，周曜有些心疼这些好酒。
都是珍藏八十年以上的好酒。
把钱转给苏嚣后。
苏嚣的心情明显变得更好起来。
周曜看他现在也喝得差不多，便问：“你姐现在是在国内呢？你经济不好，怎么还在国外？不回国发展？国内可比国外好养活自己，而且也没这么乱。”
苏嚣喝得脸红得厉害。
脑袋也晕乎乎的。
说话也开始不经过大脑的思考。
“哥，虽然我知道你是不缺钱的人，但现在这个社会，没人会这么大方地给别人钱，何况还是刚认识的。我也就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
说着，他放下酒杯，把音量降低：“哥，我在国内进去过。”
接着他又赶紧补充：“哥，我不是犯事，是被我爸弄进去的，我是被冤枉的，就是他为了维护我姐。所以我和我妈都特别恨她。她只是个女的，却跟男的一样有野心，我爸什么都夸她做得好。竟然说家里的产业都给她。”
“那怎么可能，既然生了我，苏家的产业就不可能落她手里。”
“结果我爸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好在他现在也死了。也没人再管得了我。”
周曜内心惊涛骇浪。
原来苏家还有这门事。
虽然知道苏家已经不复存在，但周曜还是故意问着：“那现在看来，还是你姐得到了家族产业？”
“呵，怎么可能？”苏嚣挥着手，“我妈想弄死她，结果她命大活下来，我爸连夜托关系找人把她送出国。我们都找不到她，直到我爸临死前，她才回国。”
“不然，要是她在国内一直待着，肯定活不到成年。我爸为了她，把我都送进去，真狠。”
弄死她，命大活下来，活不到成年。
这几个字眼像子弹一般击中周曜的心脏。
疼，是迟缓的疼。
他看着苏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握酒杯的手紧了紧。
“你们家还挺乱的，你妈这么狠吗？对自己亲生女儿还下毒手。”
“我妈就是看不惯她什么都比我强，觉得她要跟我抢产业。我爸都那么护着她了，她还想怎么着？全家都围着她转？一个女人家，成不了器的。”
周曜至此彻底沉默。
他突然懂了苏锦书的疏远和冷漠。
尽管已经走了那么长那么远的路。
她也依旧很难修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