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扯过下人手中的信,三两下拆开,娟秀的字迹一丝不乱,决绝狠辣之意跃然于上。
刘成礼快速浏览,呼吸越发粗重,执信的手不住地颤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贱人!她要退亲,凭什么?我们刘家哪里对不起她?”
老夫人大惊失色,“什么?怎么回事?”
“娘,信是杨清清捎来的,信上说了,她是自己跑的,要退亲,而且她已经把当初定亲交换的信物和名帖带走了,那些东西不是收在您这里吗?”
一道惊雷轰在老夫人头上,轰的她发蒙,扶着桌子才不至于倒下。连忙反身进了内室,找到收藏重要物品的匣子,开了锁,猛地掀开。
里面的房契地契银票分毫不少,独独少了定亲的名帖和信物……
不对!还少了件东西!
心惊肉跳之下,老夫人把匣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也没有找到丢失的那件东西。
“娘,还少了什么?”
老夫人脸色灰败,双眼无神,半晌才喃喃回道:“还有那本账册……”
“什么?!”刘成礼大喝,满脸赤红,“那么重要的东西!您怎么就!怎么就!”
“哎……”一甩袖子,他再也无法坐着干等下去,这时候也顾不得脸面了,赶紧发动各种力量去寻找杨清清的踪迹,必须把东西拿回来。。
可找人怎会容易?要不然城门上也不会张贴那些抓不着的通缉犯了。
杨清清一定会去找她爹娘,但这里距离江州城并不近,中间还隔着一个横州,这一地区交通发达,水路陆路交错纵横,去找一个有心躲避的人实在太难。
刘成礼扑腾了一晚上不得不熄了火,断了去追这个念头。反而打算另辟蹊径先下手为强,命人快马加鞭去江州送信给杨慎之一家,从德行妇德贞操等各方面污蔑杨清清,先一步占领道德高地。
他的算盘是,即便杨清清回去见到家人,也不会有人相信她,反而会觉得她得了失心疯,由于怕她名声尽毁找不到婆家,必然还会低声下气的把人给送回来。
他谋划他的,老夫人则在懊恼忧心之余想到了另一件事。
“张妈,去杨清清房里把她当初带来的嫁妆找出来。府里这么多双眼睛,她人跑得了,东西跑不了。”
张妈很快就步履匆匆的回来了,难以启齿,但实情如此,只能照实了说。
“嫁妆全都不见了,只剩空箱子,一个耳坠子都没留下。”
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整个上身往后仰,双眼翻白,捂着胸口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
很快,与杨清清有过接触的下人都被盘问一遍,其中小婵是重点盘问对象。
在一番言语恐吓,加两个大巴掌的震慑下,小婵依然懵懂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没说谎,因为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老夫人生气也没办法,为了撒气,扣了她三个月的月钱和晚饭,说蠢人吃饭浪费粮食。
而此时的杨清清正混在一个会经过江州的商队里,以车队老板亲戚的名义随车队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