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
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挖肉取子弹，铮铮铁汉硬抗下来。
哼都没哼一声。
可最终，因为疲惫，周励谨还是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被赵光华的痛呼声惊醒的。
赵光华躺在一旁，因为失血过多，脸白如纸。
嘴唇干裂，有结痂的血块。
赵光华的情况很糟糕，若是不取出子弹，很可能熬不过今晚。
赵光华知道自己只剩下半条命。
于是他留下遗言，坚持让周励谨给他取出子弹。
周励谨左手拿着用打火机烧过的军用匕首，调侃道：“老赵，得亏我小时候是个左撇子，要不然就不能用左手给你挖子弹。”
赵光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笑话你左手拿筷子，你才学会用右手的，哈哈哈……”
“啊！疼！”赵光华因为笑牵动伤口，疼得他大叫起来。
周励谨笑话道：“我这还没动刀子呢，你就喊疼，待会儿我真的是挖子弹的时候，你还不疼得哭爹喊娘，还是把这个咬住吧！”
说着他就把一截树枝塞到赵光华嘴里。
这样疼的时候，才不至于咬到舌头。
“老赵，你一定要挺住，我们俩还没有分出高下，营长的位置，你不能就这样拱手让给我。”周励谨一边说着，一边下刀子。
匕首入肉，挖着……
周励谨的左手不是很灵活，还是需要受伤的右手帮忙。
他的肩膀上也只是用布条简单包扎，此时一用力，就渗出鲜红的血液。
他的脸上也溅了很多的血，恐怖极了。
这时的何晓钰只感觉眼前都是红色。
难道是白日里听二蛋说的话，让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看着两位坚强的军人，何晓钰泪流满面。
她甚至尝到了眼泪的咸味。
鼻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这到底是做梦？
还是她灵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