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凌君承，他像是换了一个人。
头发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变得花白，脸上的胡渣更给他增添了几分沧桑，但是，不变的是他满脸的自傲，即便他已经成为阶下囚，但，他依旧认为自己是没有错的。
凌琛坐在探视间里，看着对面的凌君承。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因为是凌琛，所以，负责看守的警察特意将空间都留给他们，没有在附近守着。
凌琛看着他，不语。
凌君承看着凌琛，脸上依旧带着不屑，“你赢了，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一定很开心吧？”
“所以，你至今还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凌琛冷声，“你贩毒，走私，从事多种不法事情，你觉得我是在针对你？”
“我是你父亲！”凌君承大吼，“你是我的儿子，身上流着我的血，你居然害我？”
“害？”凌琛简直要笑了，“爸，你这叫罪有应得。”
“行，你厉害，那我换前途，对吧？”凌君承气得要命，“我告诉你，你以为你能关住我吗？你以为法律会判我吗？我他告诉你，你太单纯了，我既然走了这一行，难道没有给自己准备退路？”
这点，凌琛倒是有些意外，“你觉得你还有退路？”
“法律不会惩罚什么人？”凌君承得意地笑着，“凌琛，你知道吗？”
“你想装疯卖傻？”
这点，凌琛倒是没有想到。
他以为，进了这里，凌君承所有的骄傲都会被撕碎，尊严扫地，他肯定觉得不如死了好，但没想到，他居然还想着出去？
他难道不在自己的面子了？
连装成精神病这一招都想用？
“很快医生就会来给我做精神鉴定，”凌君承笑着，“一旦判定我精神有问题，虽然我依旧难逃法律的制裁，但是能关我多久？”
“你觉得这招有用？”凌琛反问。
“为什么没用？”
“你以为专业的鉴定是那么简单的？”凌琛冷哼，“你没病就能检测出有病？”
“你知道何东吧？”凌君承冷笑着，“他告诉我，精神鉴定其实是有漏洞的，也告诉了我漏洞在哪里，更详细跟我说了，要怎么样才能规避这种检查，我想让他们检测出我脑子有问题还不简单？”
凌君承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一旦他出去了，那就再也不担心法律的制裁，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就不怕这里有监控？”凌琛看了看四周。
“我已经看过了，没有。”
没有？
凌琛抬头盯着面前的监控，每个墙角里都有一个摄像头，根本就是无死角，这么明显，凌君承看不到？
“我还敢告诉，这里的狱警已经被我买通了，到时候，判我个几年，我只要象征性的住个几天，他们就会用其他的办法将我放出来，”凌君承得意地笑着，“到时候，你，还有林音，我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凌琛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你还有什么？”
“查塔姆马上就会来救我了，他要杀你，凌琛，到时候，无论是你，还是林音，你们都活不了，”凌君承脸上带着近似于猖狂的笑意，“你们掌握了我犯罪证据又能怎么样，只要我什么都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严刑逼供？还是屈打成招？”
凌琛知道他是真的精神出了问题，至少，他有点妄想症。
“既然你这么自信，”凌琛也不反驳他，“你知道卡尔跟查塔姆是什么关系吗？”
“……”凌君承似乎被问到了。
“你不知道？”凌琛轻蔑地笑了笑，“所以，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是一无所知。”
“我怎么不知道，”凌君承不认输，“卡尔不过是查塔姆的棋子，包括你见到的那个查塔姆，都不过是幌子，真正的查塔姆，别说你，连我都没有见过，你想打败他？哈哈哈哈哈！凌琛，就凭你？”
凌琛不动声色，“所以，你跟查塔姆还是有联系的？”
“我联系的那个，也不过是个假的，你抓住的那个，也是假的，至于真的长什么样子，在哪里，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果然，这跟凌琛之前想的一样。
作为世界级的大毒枭，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被他们抓到？
如果这么容易被抓，何东也不至于冒险混进他们里面了。
凌君承的精神应该早就出现了问题，不然，就算林音的演技再怎么精湛，凌君承又怎么会相信？就算相信林音被催眠了，又怎么会轻易露出自己的缺点？
何东跟凌君承接触的时间长，应该是他在不知不觉间给凌君承催眠了，让他看似正常，其实他的一切全部都是按照何东的预想来的，也包括今天这些谈话。
这些话，大概是何东故意要借凌君承说给他听的。
“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