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日子过的并不好,在看看卧炕的老伴儿,也不禁怪起老祖宗,自叹着说道:“年年给你们磕头上香,咋就不保佑保佑我们呢,看看人家吴长贵,闺女多有出息,我养了三个,一个不如一个啊……”
老孙头念叨完,拿起电话想给大儿子也打一个,但一想大儿子在南方离家远,打了也没用,说不准又跟自己发一通脾气,想到这他又把电话放下了。
“唉,老了,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心里啥都没有啊……”
老孙头无奈感叹了一句,然后出了家门往修鞋铺走去,不管有没有生意,坐在那缓解心情。
卢大前两天给儿子打过电话,这次打电话没敢说让他回来,只说了村里要修路,北大河水会往山上涨淹到坟地,让他想办法把坟地移走,卢大儿子听了表示移坟费用太高,政府给出钱他就移,不出钱就去政府闹。卢大又说村里给建了公墓,但他自己不想进公墓,说死了想找个清静的地,然后又在电话里说吴长贵和吴雨桐欺压村民,越说越气愤。到最后卢大儿子也没听明白他要干啥。
“爸,你到底想干啥?”
“我想让你回来阻止他们在村里修道。”
“修道不是好事吗,过年过节我回家也方便。”
“修道咱家祖坟会被淹!”
“不是免费给你修公墓了吗?”
“我不想进那公墓!”
卢大儿子无语:“不愿意进就不进,等你死了我直接给你埋院子里!你咋那么特殊呢?就因为你,政府路不修了?你想啥呢?老年痴呆了吧?”
“二虎吧唧的玩应儿,滚犊子!”卢大气的挂了电话。
卢大媳妇道:“行了,别折腾了,就听人政府安排得了,啥祖坟地不祖坟地的,现在的孩子都不信这个,等咱们死了都不带回来给上坟的,就算给坟地平了你也不知道!”
卢大火气没消对她吼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小孩子在卢大媳妇怀里吓了一跳,瘪瘪嘴哇的一声哭了,卢大媳妇急忙抱着孩子离开。
“唉!”
卢大叹口气出了家门,打算去找老孙头唠一会,问问他那边咋样。
修鞋摊那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北山坡那有坟地的,卢大凑上前问道:“咋样啊都?”
众人纷纷摇头,基本都是一个情况,孩子不愿意管,修路和移坟之间他们更希望修路。
苏嫲村的老人对祖坟十分敬重,在他们心里祖坟比祖宅更重要,祖坟是老祖宗的永久安身之处,也是他们未来的安身之处。东北传统只有男的可以入祖坟,而且必须是成亲有了儿子的才可以,生女儿的不算。就是因为这种传统,东北人都重男轻女。可如今这一代人随着走出大山,思想逐渐改变,对于进祖坟这事已经不在乎了,但老一辈人还是无法接受。
几人坐在修鞋摊正埋怨着,魏然从村委会走了出来,他刚接到电话,吴雨桐和她爸快到家了,他想去村口接接他们。
大家伙见魏然出来了,说话声戛然而止,纷纷看向他,魏然没搭理他们,双手背后,看也没看他们一眼,直接大步往前走。
几个老头气的够呛,卢大率先开了口:“我告诉你小伙子,这道我肯定不让你们修!”
魏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凭啥?”
卢大道:“就凭你修完路北大河水会冲我家祖坟!”
魏然笑了笑:“冲你家祖坟管我修路什么事?怕冲你就砌墙拦上呗?要不然你就把水抽干。”
卢大气的伸手指着他:“你说的这是人话?”
魏然道:“我修我的道,合理合法,政府批准的,到时候谁要是敢闹事我就报警,都给你们抓起来,让你们在警察局里好好学学什么是人话!”
魏然没因为他们是老人就对他们客气,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语气软点,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
这时,吴雨桐和吴长贵走了过来,卢大狠狠瞪了魏然一眼急忙走过去:“长贵,你可算回来了,去市里开会咋样啊?”
吴长贵道:“下午咱村开会,我统一说,吃完晚上饭大家伙都来村委会啊,那个开会的事帮忙传一传啊!”
老孙头起身问道:“长贵,是不是修路的事还有商量啊?”
吴长贵道:“到晚上开会时一起说,一起说啊,大家伙先聊着,我先进去了,我还有事要忙。”
几个老头见吴长贵啥也不说,也就没再继续追着问,既然晚上要开会,那就会上在说,正好趁着开会时村民都在,道理他们不信就讲不明白。
吴长贵和吴雨桐进了村委会,魏然和吴雨桐俩相互传达了一下工作和开会内容,吴长贵则换了一身旧衣裳上了北山,查看建公墓进程。
苏嫲村公墓预定建的不大,总共分为四区,差不多四千多个位置,这次只先建一个区,够苏嫲村自己用就行,剩下的由村里自己建。
吴长贵过去时四个区大框已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