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铭没想到颜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愣了愣,马上反应过圆场:“你说什么呢?外面的女人只是玩玩,我对你才是真的。离婚是不可能的,日后微微嫁人,婆家该怎么看我们?”
“再说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上,融入一体,已经分不开了。”
在资产成功转移之前,他又怎么可能同意离婚?
“沈修铭,亏你还有脸说这种话,真以为我像林梦琪一样傻乎乎的,很好骗对吧?昨天晚上,城郊的那套别墅你以低于市场价三十万卖掉,这事儿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那可是你答应过给微微的嫁妆!”
沈修铭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件事他明明做好保密工作,为何颜慈还是知道了?
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那套别墅是小意的妈妈留下来,我想着人都不在了留着不太好,打算卖掉置换市中心的会更好。”沈修铭的谎言顺手拈来,不带打草稿的。
“等葬礼结束,我们回家再说好吗?钱肯定要分给你,我俩这么多年难不成你还不相信我?”沈修铭就像学过四川变脸似的,开始给颜慈洗脑。
很可惜,颜慈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从小山村走出来、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这些年在商场的历练,让她明白到手的钱才是自己的。
“到了这个时候,我们都别装了。你要是有心想给分我一半的钱,会瞒着我偷偷变卖沈氏集团的股份吗?”颜慈毫不留情当面揭穿沈修铭的诡计。
如果不是沈氏集团的另外一个小股东给颜慈打电话,她至今还蒙在鼓里。
从前她以为沈修铭只是比较斤斤计较而已,没想到城府居然这么深。
她是他的妻子,而他却只想着把钱攥在手里,然后跟小情人风流快活。
今天要是拿不到钱,颜慈绝对不会再心软,直接报警抓人!反正他进去以后,颜慈马上起诉离婚,至少能分得一半的家产,保守估计有六个亿。
沈修铭瞳孔一紧,反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别忘了,当初是谁死皮赖脸求我留在身边,承诺一辈子对我好,让我掌握家里的经济大权?结果呢,你看钱比命还要紧,每个月像打发乞丐之给我一点生活费。”颜慈只恨当初瞎了眼,才会轻信沈修铭的甜言蜜语。
是他誓言旦旦说跟林梦琪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还说是她先背叛婚姻怀了别人的孩子,自己不明不白喜当爹。
那时候颜慈刚毕业,青春靓丽,前途无量。
是沈修铭一步一步让她陷入精心编制的圈套里,最后还替他生了两个孩子。这些年背负着小三上位的名声,她费尽心思挤进那帮太太的圈子里拓展人脉,这个负心的男人居然打算让她净身出户?
叫她如何可以忍?
“阿慈,你冷静点——”沈修铭眼看事情败露,也不装了:“你自己还不是在外面养小白脸,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钱呢,现在确实在我的手里,只要你继续当好沈太太,绝对不会亏待你。”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你非要跟我犟,是没有好处的。当年的事,你也是帮凶,哪里能摘得干净呢?”
颜慈没想过会被反过来威胁,二话不说上前直接甩了沈修铭一巴掌。“认识你杀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吗?”
“当年是谁帮我一起处理尸体,又是谁帮我购买毒药?这一桩一桩,你确定能摘得干净?”
沈修铭上前一把掐住颜慈的脖子,双眸泛着凶光:“你知道吗?死人才能受得住秘密,我不介意再脏一次手!”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颜慈没想到沈修铭会变成自己不认识的样子。她以为他只是市侩、贪钱、好色而已,没想到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你——你放手!”颜慈用力掰开掐在脖子上的手,当新鲜的空气再次钻入鼻腔,才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沈修铭拍了拍皱巴巴的衣袖,冷笑说:“把衣服换了,等会儿还得出去招呼盛少。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敢在葬礼上撒野,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离开了休息室。
门一张一合,颜慈气得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砸。
她怎么可能任由沈修铭掐脖子?
帮凶又如何?她知道沈修铭的手里已经没有证据了!
想到这里,颜慈掏出手机拨通沈文乐的电话,冷声道:“我们谈崩了,你马上按照我吩咐的去做。”
半响后,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妈,我知道了。”
挂了线,颜慈脱掉外套,冷着连把首饰摘下来收好。既然沈修铭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
灵堂。
沈南意来之前,特意乔装打扮一番。她戴上口罩、墨镜和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