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祁年的眼里,沈南意只看到愤怒和冷漠。
她张嘴想要解释,话语卡在喉咙处无法吐出来,胸口憋得难受。
从山城回来以后,沈南意想得很清楚,决定再给彼此一次机会,才有了后来两人从恋爱开始的建议。她想要回归初心,重新认识对方,好好培养感情。
她并非故意关机让盛祁年联系不上,带顾明慧和唐莉去相亲也只是出于好心。
没想到在盛祁年会觉得,她在撒谎。
那些讽刺的话语,就像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沈南意的心尖上。她并非性格敏感的人,甚至可以说活得有点没心没肺、从不把不愉快的事情放在心上。
眼前的男人强势、决断,总是习惯性地质疑沈南意的决定。在说出那些难听的说话之前,从来不顾她的感受。
她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之前他们如胶似漆的那些日子也不过是幻觉?
婚姻需要包容,更需要信任。
很明显盛祁年并没有。
心尖如针扎一般的刺痛,沈南意的眼底藏不住失落和伤感。
她和盛祁年之间,总是在怀疑和信任之间来回跳跃。
感情好的时候,如胶似漆、仿若热恋;吵架的时候,互相指骂、毫不相让。
沈南意实在是倦了这种关系。
尤其被盛祁年指责“撒谎”的时候,她心底的失望甚至大于难过。信任是维系夫妻感情最重要的纽带,如果连这点基本的信任也没有,他们的婚姻继续还有意义吗?
“所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把你当备胎,然后去找其他男人?”沈南意脸色难看至极。
半响,盛祁年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难道你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没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你到底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盛祁年,你知道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自以为是,看到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就会往那方面去想,甚至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既然不相信我,为何还要强迫我留在你的身边?”沈南意感觉一股强烈的酸意从鼻尖溢出,很快抵达五脏六腑。
她从没尝过这般的屈辱的滋味,哪怕当年在F国被抛弃、被伤害,也未曾有过这种念头。
顾明慧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只有所爱之人,才能伤害自己最深。
盛祁年紧握拳头,脸色惨白如纸。
原来,她留下并非心甘情愿,一切皆因被他强迫……
他以前总觉得自己可以掌握所有一切,直到遇见沈南意后,才明白有些事情无论怎么努力也握不住。
就像现在。
他经常自诩是个情绪稳定、持重的人,每一次失控都是因为沈南意。
有生之年,盛祁年第一次产生了无力感。
“你怎么不说话?刚才骂我的时候不是骂得挺欢吗?盛祁年,你的控制欲让我窒息,这样恩不是我想要的婚姻!”沈南意强压心底的伤痛,把所有对盛祁年的不满如数输出。
她当初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想要跟这个男人好好过。
话落,盛祁年掀了掀眼皮,黑眸有寒光迸出:“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有什么不敢说?”沈南意不知哪里来的怒火,故意拔高声音:“既然你不相信我,为什么当初要挽留我,还不如放我自由,你的控制欲让我感到窒息!”
空气瞬间凝固成冰。
盛祁年的双眸蓄满了怒意,紧握的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他从来不是脾气好的人,对沈南意已经一而再地忍让。
她却得寸进尺,非要在他的雷区上蹦迪。
“放你自由,休想!”盛祁年一把拽住沈南意的手,用力往怀中扯。力度太大,她仿佛听到手腕骨头碎裂的声音。
“放开我……”结婚这么久,沈南意从没见过如此愤怒的盛祁年。
放开?
是这个女人先招惹盛祁年,既然嫁给了他,那么生是盛家的人,死也只能埋在盛家的地。
离开他这件事,想也不能想。
挣扎的瞬间,盛祁年的吻落在沈南意的唇瓣。他又急又凶,彷佛要将她拆股吞下。
沈南意的暴脾气来了,挣扎了几下,直接抬腿撞向盛祁年的膝盖。这一下卯足了力气,他疼得闷哼了一声,最终把怀中的女人松开。
“你……”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扔下这句话,沈南意推开车门仓促逃离。
半分钟后,黑色奔驰车从停车场离开,朝着市中心的方向二区。
原本站在边上守着的杜成,惊慌失措跑了回来:“盛总,太太她……开车先走了,需要跟上吗?”
盛祁年脸色铁青,好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废话,当然跟上!太太一个人开车回去,出事了你负责?”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