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有一个开放式厨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盛祁年只穿着白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处,身上挂了一条黑色的围裙。他煎牛排的手势算不上熟练,神情却十分专注,丝毫不见刚才在甲板上暴躁的表情。
没多久,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食物香味。
果然会做饭的男人最帅,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盛祁年挺拔的身材有种说不出的成熟魅力。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紧实儿有力量,轻松单手颠锅,荷尔蒙爆棚。
沈南意心里想,如果能把白衬衣去掉,估计更有男人味。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又疯狂压了下去,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不该对即将离婚的丈夫存有龌龊的想法。
可是离婚也不影响沈南意欣赏帅哥的权利,反正多看一次是一次,日后离婚了,说不定此生不复相见。
“你现在看我的眼神,让我有种错觉——”盛祁年徐徐转过身,望向沈南意的眼神透着几分无奈:“想把我当牛排吃掉。”
沈南意气得结巴:“盛祁年,你——你是不是有妄想症,觉得天下间的女人都要往你的身上贴?”
“其他女人我不知道,至少你昨晚是这么做的。”盛祁年真有一句话噎死人的本领。
沈南意咬咬牙,最终还没把骂人的话说出去。跟疯子吵架,赢了不光彩,输了是活该。
盛祁年闷笑一声,转身继续专注手中的食物。
餐厅里食物的香气愈发的浓郁。
从昨夜开始,沈南意滴水未进,早已饥肠辘辘。她不是那种吵架了就闹脾气不吃饭的女人,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吵,不是吗?
没一会儿的功夫,盛祁年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色香味俱全的牛排,配搭意粉和水果沙拉,让人垂涎三尺。
“怎么只有一份?”沈南意疑惑地问道。
盛祁年摘下围裙,在桌子的对面坐下来,动作优雅开始切牛排:“你没说要吃。”
“你——”沈南意觉得上天一定嫉妒她的智慧和美貌,才会派盛祁年下凡折磨她。
刚才不是他喊她进船舱的吗?怎么做饭只做一人份?多做一份会死是吗?
“想吃,求我。”盛祁年切牛排的手势倒是熟练,一眨眼就切成了大小一样的小方块。
他还不忘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用挑衅的语气对沈南意说:“盛太太,要喝点吗?”
“我饿死也不会吃你的做的饭。”沈南意倒是有骨气,可惜肚子不争气,下一秒便发出咕噜的声响。
她平日三餐定时,哪怕在F国蹲小黑屋的那两天,硬着头皮也会啃几口法棍。
如今饿了一天一夜,她开始感到手软脚软,精神也有些恍惚。
该死的,那么大一块牛排,撑死他!
“过来!”盛祁年放下刀叉,朝餐桌对面的女人勾了勾手指。
士可杀不可辱,沈南意别过脸故意不去看那张妖孽般的脸。
“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岸上,有本事你今天一天别吃东西。”盛祁年说话的同时,往嘴里叉了一块牛排。
到底是骨气重要,还是避免饿肚子重要?
沈南意不知道。
她只觉得提出离婚以后,眼前的男人变得喜怒无常。她压根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想干什么。
一会儿像个疯子一样想把她吃掉,一会儿又做回个人。
沈南意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盛祁年?遇到就算了,他还不肯离婚,非要想块橡皮糖一样粘着,压根不像他的性格。
失神的瞬间,盛祁年端着盘子和酒杯坐到沈南意的身旁。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逃离,腰肢却被牢牢掐住。
刚要骂人,沈南意张嘴的瞬间被塞进一块牛排。食物的香气刺激她的神经和味蕾,顺势嚼了几下就往下咽。
又嫩又香,果然好吃。
“还要吗?”盛祁年问。
沈南意突然觉得,这个时候逞强是最愚蠢的行为。骨气是什么?能吃饱肚子吗?
要是吃不饱肚子,估计有机会也逃不掉。
“还要。”沈南意的嘴巴很诚实。
盛祁年的唇角噙着一抹讥笑,一口接一口喂沈南意吃肉。直到她实在吃不下,才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说:“不行,撑死了!”
盛祁年这才把剩下的食物,慢条斯理往嘴里塞。他一夜未睡,凌晨起来给自己做了点吃的,现在还不太饿。
一份牛排两人吃刚好。
吃饱喝足,盛祁年把盘子往水池里一放,回头吩咐沈南意说:“把碗洗了。”
看在他主动做饭的份上,她只好乖乖把碗给洗了。
完事后看墙上的吊钟,才八点。
沈南意终于明白,什么度日如年。跟准备离婚的丈夫共处一室,该做什么两人才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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