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屈辱的感觉油然而生。
沈南意神色呆滞看着右脚上的脚镣,胸口像被钢针狠狠扎了一下。她明明是无辜的,却被冤枉成为盗取专利的经济犯,被迫接受这种惩罚和屈辱。
被关在小黑屋的那两天,沈南意一直很努力往正面的方向去想。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再等一等,待盛祁年处理好发布会的事就会联系她。
到最后,她才发现自己等了个寂寞。
这些天所受的屈辱,最终被盛祁年放弃的负面情绪所替代。沈南意的眼前一片氤氲,深呼吸,吸入肺部的每一缕空气都裹着寒意。
“没关系,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帮你打官司。等一切真相大白,我再带你回海城好不好?”周宇川伸手想要抚摸沈南意的脸颊,却扑了个空。
手悬在半空,气氛突然凝固。
沈南意下意识的闪躲,让周宇川很受伤。
他只想摸一摸她,甚至是抱一抱她,给予安抚和鼓励,可是——
沈南意此刻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对所有人充满了警惕。“宇师兄,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把头埋在膝盖中间,不让周宇川看到自己双眼红红的样子。
连日以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沈南意的脑袋很乱,什么人都不想见。
周宇川表情受伤,缓慢收回右手,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好,晚点佣人熬好粥,我再送上来。”
这段时间他刚好在欧洲出差,接到任慕言的电话第一时间赶过来。
在医院看到沈南意的时候,她病得迷迷糊糊却依然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那一刻,周宇川既心疼又气愤。
盛祁年在海城风风光光开发布会,享受鲜花和掌声,却任由自己的妻子在异国他乡受欺负,还算个男人吗?
幸好周宇川赶过来及时,动用了手头上所有的人脉,还付了巨额的保释金才最终把沈南意捞出来。
“只要人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离开前,周宇川说了这么一句话。
门一张一合,沈南意独自坐在床上,心情如同坠入了冰窖。
她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种感觉跟三年前被周宇川丢下的时候不同。
这次沈南意尽了最大的努力联系盛祁年,明明杜成也接电话了,却一直没有音讯。
真有这么忙吗?
还是,沈南意在盛祁年的心里其实没那么的重要。他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发布会也顺利举行,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终于可以一脚踹开。
呵,他怎么还会记得沈南意还在F国,被关进了小黑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不知过了多久,顾明慧来到沈南意的房间。看到她万念俱灰的样子,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记得三年前她独自一人回到海城,也是这副鬼样子。
同样的经历,为什么会在沈南意的身上重复上演?
这次的事甚至比三年前更让人糟心,盛祁年是沈南意的丈夫,他怎么可以为了自保划清界限,可恨至极!
“圆圆,你没事吧?”顾明慧轻轻握住沈南意的手,冷得就像冰块。
沈南意抬起头,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明慧——”
声音哽咽,废了很大的努力也挤不出下一句话来。
“我的小乖乖,没事了!”顾明慧心疼地把沈南意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安抚说。
“任律师有把握帮你打赢官司,很快我们就能回海城。”
“这几天在里面是不是吓坏了?瞧你这小身板子,冷感冒了吧?让你平时多锻炼身体,怎么就不听呢?”
“小黑屋里太冷了。”
沈南意鼻子一酸,赶紧在眼泪掉落之前仰起头:“莫叔暂时不知道我的事对吗?他刚动过搭桥手术,不能受刺激。”
“我不敢跟莫叔说,等你的病完全好起来,再带你去看他。”顾明慧抱紧沈南意。
肺炎而已,对于沈南意来说算不上什么。她心里的痛,比身体上受到的痛要严重一千倍,甚至是一万倍。
顾明慧心疼地帮沈南意拢好被子,右手不小心碰到她脚腕上的硬物,瞬间红了眼。“这玩意儿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高。圆圆,我们以后再也不来F国了,好不好?”
这次要不是周宇川及时赶到,估计沈南意到现在还没能从小黑屋出来。
如果等盛祁年赶过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任慕言说过这次的案子很难,周宇川动用了手头上所有的关系才成功申请保释。分手这么多年,周宇川还对沈南意这么好,实属难得。
沉默良久,沈南意再次开口:“他——给我打电话了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顾明慧当然清楚,气得当场黑脸:“能别提那个男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