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跌坐在盛祁年的怀里,抬眸撞入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他刚睡醒,黑眸染上一层氤氲。
碎发半遮住眉毛,性感得一塌糊涂。
天呐,怎么会有男人越看越耐看。眼、眉毛、鼻子,无论哪一处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当然,这仅限于盛祁年不开口怼人的时候。
“醒——你醒了?”沈南意感觉耳根微微发烫。
这几次被盛祁年抱紧的时候,沈南意的心总会狂跳不已,经常怀疑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
“画廊的事处理好了?”盛祁年扶了扶沈南意的肩膀,让她往自己的怀里再靠近一些。
他似乎很喜欢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说话,彼此四目相望,连对方的微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几乎全部员工都辞职了,剩下几个打杂岗位的。客户资料早就被颜慈带走,一个也没留给我。”沈南意抿了抿唇,脸上却没有失落的表情。
盛祁年轻笑,“画廊现在岂不是成了一个空壳?盛太太,你的投资眼光不太行。”
沈南意很聪明,在长盛集团混了两年多少熟悉经商之道。可是隔行如隔山,画廊赚钱需要的往往是人脉,而不是画的本身。
有钱人花大价钱买回去的画,可能一年到头都不会看一眼。但是他们舍得砸钱,以彰显自己的艺术品味。
颜慈正是抓住有钱人的这些虚荣心,加上认识不少搞艺术的朋友,经常举办巡回画展。
“盛总对我就没一点信心?”沈南意故作生气。
一个画廊罢了,买回来让盛太太高兴,亏没了也值得。
“让你经营画廊,是为了积累经验和人脉,学怎么做生意。人忙起来,就不会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我添麻烦。”盛祁年说得倒是轻松。
沈南意抽了抽唇角:“要是亏没了,盛总补吗?”
“那要看盛太太的诚意。”盛祁年伸手轻抚沈南意垂落的发丝,她的肤质很好,不施粉黛如同未经雕刻的羊脂玉。
沈南意情不自禁红了脸,小声骂道:“能正经点吗?我跟你说画廊的事呢,那可是我妈妈的心血,亏没了我会内疚。”
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还知道内疚二字。
那次转手把盛祁年送的包包转卖时,怎么就不提这两个字呢?
“想我帮你?”盛祁年一眼看出沈南意的小心思。她可是一点也不见外,有好处自己捞着,有麻烦就找他解决。
偏偏他还挺乐意当这个冤大头。
沈南意嘻嘻了两声:“是你说帮我的,我可没主动求你。”
盛太太啥不行,颠倒是非黑白一流。
“说吧,这次又想我投资什么?”盛祁年最近出手很是挺大方。
沈南意想了想,伸手勾住盛祁年的肩膀一本正经说道,“人脉。”
今天在收拾办公室的时候,她看到几张以前留下来的画展海报。
那个画家的名字沈南意听过,是国宝级的大师,作品经常在佳士得的拍卖上拍出高价。要是能请过来画廊开巡回展出,一定能打开知名度。
“盛太太的野心不小。”盛祁年眯了眯眼,笑意不达眼底。
沈南意骄傲说道:“当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好一句“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盛祁年差点没憋住。这个女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真想要撬开看看。
“求我。”盛祁年突发奇想想要捉弄眼前的女人。
“求你了。”沈南意露出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
盛祁年扣住沈南意盈盈一手可握的纤腰,眼神紧了紧:“盛太太,求人不是这种态度。我的人脉,不是谁都能求得来。”
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沈南意当然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胜负欲一下子上来了,如藕节般的手臂勾住盛祁年的肩膀,眼神挑衅:“等会儿,不知道是谁求的谁?”
接下来发生的事懂的都懂,不可以继续描述。
……
深夜。
沈南意喝了咖啡,晚上有点失眠。
床边有一盏粉色碎花的欧式田园风落地灯,是她花了一千大洋网购回来的,为这个单调黑白色的卧室增添了几分暖意。
盛祁年睡着了。
他的睡姿很好,端端正正的,沈南意怀疑睡一个晚上都不会翻身。不像她,经常踢被子,还会梦魇。
自从搬回主卧跟盛祁年一起以后,梦魇的次数好像比以前少了很多。
偶尔半夜惊醒,总会有一只大手伸过来搂住沈南意的肩膀。温暖结实的臂弯,比任何一种药物都要管用。
失眠的时候,总爱想起以前的事。
沈南意看着眼前熟睡中的男人,再次想起那天在风景区他说过的话。
七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