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白眼狼!
盛祁年勾住沈南意的手一紧,脸色几乎在同一时间冷了下来。他就这么直愣愣盯着怀中的女人,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敢离开试试看!
果然某人的一记眼神就能把沈南意吓退,她咬了咬唇,马上改口说:“我现在去洗澡换衣服,还不行吗?别动不动就用威胁,会吓到我的好吗?”
“十五分钟。”盛祁年说。
“十五分钟洗个头也不行!”沈南意讨厌盛祁年总是以一副命令的口吻跟她说话,却又总是拿他没办法。
可是盛祁年说得也没错,他是因为救她才落水发烧,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舍弃他而去。
这么做不道德。
何况她还是医生。
想到这里,沈南意小心翼翼再次开口:“我不洗头,总行了吧?”
“去吧。”盛祁年嘶哑的声音就在耳边,本来体温高,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沈南意的耳畔,又痕又痒。
洗澡的时候,沈南意满脑子都是盛祁年病怏怏的样子,胸口莫名一滞。她以最快的速度洗好,更换家居服走出浴室。
此时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双目紧闭,睡姿很好。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盛祁年都是一幅正派的样子。他矜贵、克制又苛刻,唯独在某些时候例外。
深呼吸,沈南意努力不去想那些不能描述的画面,把注意力集中在病人的身上。她起身去浴室拧了一条热毛巾,小心帮盛祁年擦拭脸颊。
他似乎睡得不太踏实,剑眉紧皱,薄唇紧抿着。
该死!明明处于高烧状态,却毫无损盛祁年的盛世美颜。甚至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有种别样的诱|惑力。
沈南意安静看着熟睡中的男人,伸手摸了摸他挺直的鼻梁,而后顺着轮廓临摹他的五官。
最后,指尖落在紧抿的薄唇上,盛祁年忽然睁开了双眼。
“上来!”
沈南意怔了怔:“什么?”
“陪我睡觉。”盛祁年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鼻音,双眼半睁开,黑眸宛如深不见底的湖水,永远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沈南意就像着了魔似的,掀起一角被单钻进被窝里。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腰肢被一双滚|烫的手臂钳住,动弹不得。
熟悉的馨香钻入盛祁年的鼻腔,他身体里的那股不安随即消退。大概在医院躺太久的缘故,这段时间他时常失眠,大半夜一个人盯着天花板发呆。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压力肯定是有的。但让他失眠的真正原因,却是独自忍受黑夜和孤独的不适感。
直到那天盛祁年拥抱着沈南意,一觉睡到天明。她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气,像是夏天花朵的味道,淡淡的能让他心里踏实、一夜好梦。
只可惜是只小白眼狼,每天晚上非要睡书房。明明两人经历过夫妻间的所有事,她还豪言壮志说要跟他划清界线。
一觉醒来,沈南意靠在一堵肉墙上。微微抬眸,撞入一双黑如浓墨的眸子。
“早——早上好!”沈南意结结巴巴说道。
盛祁年狭长的双眸眯了眯:“第一次见照顾病人的,比病人睡得还要死。”
沈南意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摸盛祁年的额头,然后是脸颊。手感温度已经恢复正常,她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子体温计。
“三十六度八,体温总算正常了。”沈南意彻底松了一口气。
盛祁年眸光微潋,眼底荡起一抹绯色。他比沈南意要早些醒来,接受了一段时间的煎熬。
怀中的女人又香又软,刚才在他的怀里动来动去,成功引火。
他刚开始还在拼命忍着,看到沈南意睁眼的那刻,再也忍不住了。
“早上做做运动,能更好恢复。”盛祁年说完,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外面秋风四起,屋子里一片旖旎。
事实证明,盛祁年的话不可信。
她昨晚就不该留下来!
在去沈家别墅的路上,沈南意心里默默把某人问候了千百遍。他昨晚不是高烧不退,精神恍惚么?
刚退烧就做这么激烈的运动,就不怕猝死?
不,她觉得自己会是那个先挂掉的人。
对比沈南意的一脸疲惫,盛祁年明显要精神爽利多了。后来他还到楼下的健身室做了半个小时健身,洗澡回来,她还躺在那里骂骂咧咧。
当过医生的人,身体素质也就那样。盛祁年决定日后勤奋点多做双人有氧运动,让她好好锻炼身体。
“你等会儿把我放沈家门口就好。”沈南意看着窗外,冷不丁说道。
沈修铭那点龌龊的小心思,沈南意早就看得明明白白。上次颜慈游说她回去没成功,现在把手伸到盛老太哪里。
不就是想要钱么?她怎么可能让沈修铭有这种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