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盛祁年的对手。
她晕头转向,竟也有点陶醉其中。直到几乎喘不上气,才被男人放过。
“盛太太下次夸我的时候,可以更走心些。例如,我技巧很好,能让你流连忘返。”盛祈年的指尖落在沈南意的唇角,轻轻抹去晕开的一抹唇色。
沈南意呆滞在原地,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膛。她被男人的目光灼得不知所措,良久才骂了一句。
“盛祈年,你居然……对我……”沈南意的脸颊红如熟透的虾子,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那个吻中缓过来。
盛祈年轻笑,恶作剧般掐了一下沈南意的脸蛋子:“我进去跟徐夫人说声,然后带你回家。”
“疼……”沈南意捂住脸颊,气鼓鼓的就像一只河豚。他……居然把她当小孩一样掐脸蛋子?
盛祁年抬腿就走,留下一串闷笑声,留下沈南意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宴会厅。
周宇川站在落地窗前,视线久久没有从窗外的那抹白色的身影上挪开。他捏着酒杯的手不禁紧了紧,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同样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也是。
周宇川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些反常行为早已如数落在徐安宁的眼里。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她猜到些什么,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为了参加今天的宴会,徐安宁特意提前飞法国订了一条高定。
她把家里最昂贵奢侈的首饰全都戴在身上,想要成为全场最耀眼的那颗星,好让周宇川的眼神全程黏在自己的身上。
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后,周宇川连正眼都没有看过自己。刚才还因为骂了她一句,还被当面训斥。
徐安宁长这么大,哪里有过这样的委屈?
不就是有点手段在身吗?明明是公交车,装什么清纯白莲花?也只有阿年哥哥撞坏脑袋,才那样维护她!
不行,徐安宁得给沈南意一点教训。让这种女人长点记性,以后才记住别人的男人碰不得。
想到这里,徐安宁把手腕上的玛瑙手串摘下,用力一扯绳子断开。她抓住散落掌心的珠子,跟身旁的宾客打过招呼后,直径往露台的方向走去。
入秋后天气有点凉,沈南意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盛祈年回来,打算进宴会厅避避风。她惜命得很,要是得了感冒,那得难受好几天。
思及此,她转身往宴会厅的方向折返回去。
也不知道是步伐太急,还是沈南意走路的时候后心不在焉,脚下突然踩到什么打滑。她踉跄往后几步,下意识想要抓住些什么借力,右手触及遮阳伞的伞柄。
可是一把小小的遮阳伞,又怎能抵得过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就在沈南意想要努力站稳的时候,伞柄突然朝后面翻到。她被一股子的力带动,身体连通遮阳伞一并摔进泳池,掀起巨大的水花。
一瞬间,冰冷的泳池水快速钻入沈南意的鼻腔。她潜意识挥舞双臂往上游,奈何身上的旗袍又窄又贴身,双腿无法完全神展开。
几乎同一时间,三年前的那一幕在沈南意的脑海中浮现。她的脖子被男人的一双大手用力掐住,用力摁进水池里。
她尖叫、挣扎、反抗,换来的却是更粗鲁的对待。
刺骨泳池水压抑不住沈南意心底的那份恐惧,只一秒钟的恍惚,她的右小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早不抽筋,晚不抽筋,沈南意居然在这个时候抽筋?是老天爷也觉得她命硬,想要再开个玩笑吗?
比窒息更可怕的,是濒临死亡的恐惧。
这种感觉,熟悉又恐惧。
沈南意拼命挣扎的同时,意识却开始变得散|涣,身体没有意识的往下沉。
三年了,难道她还是逃不过厄运吗?
……
盛祈年回宴会厅的时候,恰好碰到林叔多聊了几句。再次返回露台,半路上忽然听闻有服务生在哪里大喊大叫:“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他心底一惊,大步流星冲了出去。
几乎同一时间,一抹深灰色的身影同样往露台方向飞扑过去。
宴会厅外面的无边际泳池,贴了蓝色的瓷砖。
盛祈年一眼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正往下沉,而刚才比他率先冲出去的身影,正是周家的二公子周宇川。他已经站到泳池旁边,正迫切地扯身上的外套。
盛祈年没有半秒钟的犹豫,纵身一跃跳进泳池。
外面的动静闹得太大,不少宾客已经涌出来站边上看热闹。
徐夫人是今晚活动的策划人,来的都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真闹出什么事儿,她责无旁贷。
“赶紧让医务人员过来,对了,顺便问问有无熟悉水性的人也给喊过来,以备不时之需。”徐夫人急得跺脚,回头吩咐徐望洲说。
现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