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渔没有说话,有些不好意思。
宋殃拿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头发,看见她的样子轻笑出声:“不说你,问问。”
“嗯。”
宋殃听到回应又笑了一下,伸出手抬起她的脑袋在她嘴角亲了一口:“我一会要出门,可能会回来晚一点。”
·
宋殃说的很准,他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起初温书渔没有一丝着急的意思,后来怎么想怎么不对,她给宋殃发了好几条消息,好几通电话,但他一个回应都没有。
又过了半个小时,好久不联系的程颂忽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对方气喘吁吁的开口:“你家,出门右转大桥下,宋殃,受伤晕倒了,过来。”
一阵耳鸣,思绪爆开,脑子一片空白,温书渔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宋殃。
光想不如行动,温书渔下一秒就抬脚冲出了家门,飞奔到了大桥下。
现场是警车和救护车,还有一圈围着的禁戒线。
守在禁戒线外的警察见她想要冲进来便伸手拦住:“女士,不可随意进入案发现场。”
温书渔立马解释:“我是他女朋友!”
禁戒线内的警官听到,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
宋殃被担架抬到了救护车上,现场一片血。
程颂也是不经意间看到的,他本来就是从大桥上经过,不经意看了一眼桥下,正巧看见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宋殃,便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温书渔听程颂说完,神情有些恍惚,走到宋殃刚才躺在的位置旁,忽然发现了一片红色的纸片,她捡起来,忽然想起白羡安买下的那本沉思录。
她立刻冲到白羡安,身后的保安喊道:“你不跟车啊姑娘。”
“你们先走!”
温书渔像没有了理智,一口气冲到了他家,却不料看到的是一众警车,还有被戴上手铐的白羡安。
白羡安余光扫到温书渔,朝她勾唇一笑,张开嘴说了一句话,顿了顿又说了一句。
温书渔当时极度慌张,视线里是他手里的罪魁祸首——书,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只记得他被押上了警车。
宋殃被打伤的消息立马火遍了全网,随便打开一条帖子都是清一色的你知道吗。
温书渔坐在重症ACU病床前的椅子上,面前是呼吸浅薄的宋殃。
她已经向警方交代了宋殃离开的事情经过,白羡安也认了罪,被判了7年。
思绪飘空,温书渔也终于有时间去回想白羡安对她说的话是什么。
——抱歉。
——温书渔,我爱你。
可我不爱你。
白羡安知道这次他栽了个大的,但他只会说一句话:
“没关系,我认栽。”
·
时间一晃而过,宋殃一直没有醒,温书渔也开始渐渐的不去看他。
网友都劝她再找一个男朋友,但她都没有回应,婷姐知道她的脾气倔,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去打扰她。
温书渔买了一只萨摩耶放在家里圈养,给它取名为薄荷糖,时不时带它出来遛弯,每次遛弯的时候腰间都会戴着一个小鱼挂件,这慢慢的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又是一年春天,草长莺飞,丝绦拂堤,枝头重现的雀跃是春的呢喃。
海棠花已开,花朵悬挂在枝头,许是因为刚下了一场春雨的原因,瓣上沾着淅淅沥沥的雨滴,顺着枝叶与花瓣的线条陨落。
她手里拿着牵引绳,像往常一样遛狗,这里一片绿意盎然,她松开绳子,薄荷糖自己便玩去了。
她站在原地,手中的手机响个不停,是程颂的来电,她看着跳跃的红点,没有按下,程颂见她不接,便发了几条消息:
【程颂:看到宋殃了吗?】
【程颂:他不见了。】
【程颂:出院了还是转院了?】
她没有回复,因为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喂,温书渔。”
嗓音低沉,她再熟悉不过。
未免有些苦涩,她微垂着头,身后的人顺其自然的接下下一句:“别来无恙。”
当然,别来无恙。
从冬天到春天,你睡了多久,我记不清了。
身后的人似乎看了她很久,灼热的视线不可忽视:
“嫁给我,好吗?”
空气像静止了一般,微风徐徐,夹带着淡淡的檀木香,好似这只是一场童话,一场盛大灿烂,只属于他们的童话。
她顿了片刻,勾起唇角,转过身。
他没有特意打扮,可她还是觉得他很帅气,她没有见到过的独一无二的帅气。
手里是在便利店见面时她给他的同款口香糖,冲锋衣牛仔裤,蓝色挑染消失不见,估计是匆匆一染,即刻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