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撑不住了。尤其是今天,已经好几次出现了头晕目眩的情况,耳朵也一直在鸣叫,她怕锦秋担心,所以没敢说出来;锦秋说的对,为了这个家,她必须得好好的才行。
锦秋把母亲送回东厢房亲自服侍她睡下后,又急急忙忙地返回上房。中医大夫也刚到,他仔细看诊后,得出的诊断结果和西洋大夫是一致的,父亲目前最严重的伤就是小腿骨折了,另外还有一点高血压。
锦秋守在一旁看着大夫认真细致地给父亲安装上夹板并用纱布包扎好,锦秋和大夫约好了下次看诊的时间,这才把柱子唤来送大夫回去。
等弄完这一切后,锦秋已经很累了,她坐在父亲的床边看着父亲,心里忍不住想:怎么办?后天一早的船票,父亲现在又这样,自己还能去吗?也不知道哥哥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他还能等到她去美国见他的那一天吗?
锦秋趴在父亲床边,兴许是太累了,不知不觉中她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耳边响起了□□声,锦秋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她急忙去看父亲,父亲已经醒了!“爸爸,您怎么样?想喝水么?”方老爷瞥了一眼锦秋,刚一动便忍不住哼吟起来:“锦儿啊!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都动弹不了啦?我的腿,我的腿好痛啊……”
锦秋俯身轻轻按住方老爷的大腿,一边不让他乱动一边叮嘱道:“爸爸,您可千万不能乱动啊!您小腿骨折了,大夫已经给您上了夹板,您得忍一忍,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小腿骨断了恢复起来可不止一百天,千万记住不能再伤到右腿了。”
方老爷听完锦秋的叮嘱,终于全部想起来了,他定定的看着锦秋,忍不住长叹一声呜咽道:“哎,想我方中鹤一向循规蹈矩本本分分做人经商,从不曾害过别人,老天爷为何要这般为难我方家,竟让我遭遇这番磨难?老天爷这是要散了我方家呀!”
锦秋看父亲这样难过也忍不住落起泪来。她跪在父亲床前,拉着父亲的手臂轻声说到:“爸爸,您不能这么想!您不是还有我吗?只要您和我妈好好的,我们这个家就不会散,我们一定会熬过去的!”
方中鹤听完锦秋说的话还是忍不住悲从中来:“可是帆儿,他身处异乡生死未卜!在他最需要亲人在身边的时候,我竟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哎,我怎么就头昏脑涨地摔这一跤啊?现如今可如何是好?帆儿该不会真的客死异乡了吧!”
锦秋听父亲这样说心都快要碎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快破裂了。父亲刚才说的这些话她又何尝没有想过?哥哥可能真的会客死异乡,他们甚至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想到这里她就无法喘气了。现在她真的好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能勇敢一些?非要逼着他一个人去了那么遥远的地方?方锦秋也是最近几天才想明白的,其实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心里早就有他了,只是不敢承认而已!偏偏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锦秋将挡在额前的碎发顺手捋到耳后,强打起精神来安慰到:“爸爸,您先不要着急,哥哥那边要不咱们先拜托浩然哥哥帮忙照顾着。您老人家呀先什么都不要想,安安心心地先把病养好,等您好一些了,我们再做打算吧!”
方中鹤听锦秋这样的安排他也不说好或者是不好,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长叹一口气哀嚎到:“哎,我现在终于相信什么叫做:“祸不单行了!帆儿在大洋的那头不知生死,我在这头偏偏又把腿给摔断了!”方老爷看着跪在床边的锦秋,心里突然就有了新的决断,“锦儿,你认真听爸爸说,帆儿他无论是死是活总得有个家人在身边陪着吧?我是想,要不你还是按照原计划去美国!你把张妈和柱子都带上,张妈服侍人有经验,懂的土方法也多,让她跟着你去说不定你哥哥还有救;柱子他懂武功,这一路上可以保护你。就算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小小年纪就得一个人应付这些局面。不过,爸爸对你有信心,你历来都是一个有主见,机智勇敢的女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应付的。记住,一到美国那边无论你哥哥的情况有多么糟糕,都要记得第一时间给家里发个电报,不然爸爸会担心你们的!”
锦秋听罢为难的看着父亲,她明白父亲已经替她做好了决定,可她又放心不下伤痕累累的父亲。方老爷看出了锦秋的犹豫,他又接着说到:“爸爸这边你不用挂念,有你妈妈和老程陪着我呢!再说腿骨断了也只能好好静养,你留在这里也没用!”说完就一脸期盼地看着锦秋。
锦秋左右权衡后终于点头答应了,父亲说的对,他这边并无大碍,往后需要的只是静养;而逸帆那边则不同,他现在生死未卜,危在旦夕,只要一想到他真的可能会离开她从此以后阴阳两隔,她的心就如同刀绞一般疼痛。
锦秋在去美国之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得解决。“爸爸,如果我把张妈和柱子都带走了,家里就只有陈伯和小翠两个人,您现在腿脚又不方便,女儿实在是放心不下!不如家里再添个可靠的下人吧?”
“添下人不是不可以,可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里去找可靠的人呐?”
锦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