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希则也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便劝道:“或许是你身体底子太差,我还是劝你先缓个两年,把身体养好再说。”
傅月白胸闷头痛,失望之情难以言表,半晌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叶希则见他不说话,放下茶盏,迟疑了一会道:“这才一个月诊不出来也很正常,男子本就不同于女子,这婆娑湖又如此诡谲,要不过几日我再来一趟?”
傅月白支着额角,“你也别回去了,朕给你在太医院安插份差事,等此事有了定夺再说。”
“把我留下来,就不怕我再骂你啊,说实在的我是真不想管你了,哪回你找我能是什么好事,这回就离大谱了,我要是心里承受能力差点,这条小命就得折在这里。”他故作生气般,将手中茶盏重重搁到桌上,“算我求您了,您就放过我吧,好歹我之前还救过您两回,您不能恩将仇报吧。”
傅月白低下眸子,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眼下却是微微乌青,多有疲态,“就这一回,你就再帮帮朕,朕刚登基不到半年,旁人实在是信不过,皇家秘辛,一旦泄露出去定是要动摇皇室根基的,到那时朕如何对天下人交代。”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这样做?”
“朕不想再欠他的,因为朕他从小便受了那么多苦,那无望谷朕去过,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炼狱,而他居然在那种地方生活了十五年。”傅月白目光落在虚无的一处,眼睫低垂翕动,脸色比方才还要苍白,“这世上他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朕便想着赔他一个,或许朕这个想法有些好笑,可朕真的想要弥补他,不愿他茕茕孑立,无依无靠。”
叶希则拧了拧眉,问道:“您这样做可有问过他的意思?”
傅月白怔了怔,惨淡一笑,“这是朕自己的意思。”
“那便是没问过他了,你到时候打算怎么跟他说,还是说就送个襁褓给他让他自个儿在那感动?”叶希则有些惊讶,这人所思所想他是一点也捉摸不透。
傅月白叹息一声:“朕与他这样荒唐的关系又怎能公之于众,自朕坐上这个位子开始便没有退路了,这个孩子最起码可以替朕陪着他,好减轻些朕心中的愧疚。“
“那你有考虑过自己吗,平安生下孩子的机率有多大?你可知那病录里有几个是平安产子的?”叶希则见劝说无用,便有些急了。
“朕不就是先帝生的,朕......。”
叶希则打断道:“我听闻先帝沉疴多年,难道不是因为这个?”
高全听到这,赶忙跪地,恳求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奴婢当年是看着先帝怀胎生子的,孕子艰辛自是不必说,生产时更是凶险万分啊,肚子痛了许久就是生不出来,活活要把人熬死,生了两天两夜最后还难产大出血,险些一尸两命啊。”
叶希则一听,更加气愤,瞪了傅月白一眼,“你这样也太胡来了,孩子的命能不能保住咱暂且不论,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大磬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傅月白瞧了高全一眼,偏头对叶希则道:“如今朕都饮下那水了,说这些还有何意义。”他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微微蹙眉,道:“起来吧,还跪在那干嘛,茶凉了,换壶新的来。”
“不是还没有珍出来嘛,即便是真有了,月份小,落胎尚可。”叶希则自觉说了不该说的,端着茶猛喝,不敢看傅月白眼神。
傅月白听他这样说不禁瞥了他一眼,眼神着实有些冰冷,“都道是医者父母心,你这心也忒狠了。”
“你该不会到时候跟我玩什么舍母救子......哦,不,是舍父救子的把戏吧?”他端着茶的手都有些不自觉发抖,“我可把话说在前头,那种事情我可做不来。”
“你能盼着点朕好吗?什么舍父救子乱七八糟的......”傅月白话还未说完便弯腰咳起来,好半天停不下来。
高全忙伸手给他抚背,焦急道:“太医给您开的药,这一个月来您也不喝了,咳疾越发严重可怎么的了。”
叶希则看他咳的撕心裂肺,直皱眉,“咳这么凶,怎么不喝药?”
傅月白朝他摆摆手,“无妨,还是小心些为好,万一......”
叶希则示意傅月白把胳膊伸出来,搭脉细诊,“你倒是想的挺周到,母体身子不好,孩子怎么能好,你也不怕把孩子咳没了。”
傅月白咳的胸闷,捂住胸口缓了缓,“朕这咳疾是老毛病了,一时半会也不打紧。”
叶希则收回手,忧心道:“那你认为什么打紧,你现在的命可金贵了,不能再像从前没个分寸。”
傅月白接过高全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口压了压胸腔内的憋闷,惨白着一张脸,道:“好好好,一切都听叶大夫的,你就甭再奚落了,朕这会儿身上正难受呢。”
“难受,我给你写个方子。”叶希则瞅了眼他小腹,语重心长道:“放心,就算是真有了,对它也不会有伤害的。”
如此又过了十多日,傅月白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