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晔蹲下身,猛捏他下颌骨,逼他张开嘴,将一粒药丸强行塞入他口中,冷着脸道:“这药暂时要不了你的命,想要解药就让萧南君拿兵权来换。”
“咳咳咳......”傅月白伏倒一旁,狼狈咳嗽,全身冷的打颤,眼眶通红的看着萧晔,喘息道:“我......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不怕死,孤却也不能让你死。”萧晔站起来走出暗室,并吩咐守卫小心看管着。
北风卷地,万象一色。
沈容白进得屋来,解了身上斗篷抖了抖上面的落雪,见楼玉珩指尖捻着黑子,盯着棋盘出神。
沈容白一向冷清,今日脸上倒是瞧出一丝喜悦,他扣了扣一旁门框,出声道:“发什么呆呢?”
楼玉珩放下棋子,问道:“今日不用陪你家王爷?”
沈容白坐到他对面,目光灼灼瞧他,不发一言。
“这么瞧我作甚?我脸上可是有东西。”楼玉珩提袖给他斟茶。
“你的那些个探子当真不怎么样,宫里头发生了这等大事你竟一无所知。”沈容白端起桌上茶盏讽刺道。
“可是他出事了?”楼玉珩微微一怔,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手上的茶盏险些掉落。
“我也是刚偷听到的,王爷现在好些事都不会对我坦诚了,我听着好像是萧霁被劫持了,萧晔送信给皇帝,让他带着兵符去换人。”
“现下人如何了,可有受伤?”楼玉珩一手盖住杯口,言语焦急。
并非他的人不中用,而是自傅月白回到皇宫,楼玉珩便撤了一直跟踪他的探子,一来萧南君是皇帝自当会好好护着他,二来明济武功非凡如真遇到什么危险定也能护他周全。
“暂时应无性命之忧,接下来就不好说了。”沈容白停顿了一瞬,目光打量着楼玉珩,继续道:“王爷那边我看是靠不住了,他与我已经不是一条心,如今正是你我报仇的好时机,鹬蚌相争不管哪一方赢了,你我都可将其诛之。”
沈容白见楼玉珩犹豫不决,催促道:“难道你不想为娘亲报仇了?”
“我想,可是他不能死。”楼玉珩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反驳道。
“整件事都是因他而起,今日我必不留他性命,星儿,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萧南君与萧霁都必须得死。”沈容白提高声音,语气坚决道。
楼玉珩怔愣了一瞬,“你答应过我不伤他性命的。”
“那是我先前不知道娘亲与你受了那么多苦。”沈容白冷着脸道。
楼玉珩看他饮了一口茶,冷笑一声,“大哥今日怕是累了,不便与我同行,还是留在这处好好休息吧。”
“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还要囚禁我?”沈容白撂下茶盏,面露不悦。
楼玉珩运掌一拍桌子,桌上茶盏便飞起来直冲沈容白而去。
沈容白感觉掌风扫面而来,身形一跃险险避开,翻身几步退开来,不可置信道:“你疯了吗?”
沈容白不等他回答,内力灌注手中折扇掷出,折扇直直飞出。
楼玉珩早有防备,手腕一翻,掌中运足内力隔空打向迎面飞来的折扇,扇子在空中翻旋了几下,又回到沈容白手中。
沈容白接过扇子,扇面一扫,地上的杯盏碎片便漂浮在空中,他手腕一转,那些碎瓷片向着楼玉珩面门而来,沈容白心中有气,所以出招皆是拼尽全力的。
楼玉珩反应极快,肩膀一沉后仰几分随即飞身点地巧妙避开,谁知沈容白竟是留了一手,待楼玉珩站稳未做反应时,一块尖利的瓷片从沈容白手中弹出,楼玉珩瞳孔映出碎片寒光飞影,他脚下未动,头一偏,那碎片擦着他面颊而过,留下一道猩红长痕。
楼玉珩伸手碰了一下脸颊,血便流在他手上。
两人僵持片刻,楼玉珩蹙眉冷视,“眼下我有要事去办,哥哥想要切磋武功便找小饶吧,他一招一式都是我教的,你顺便还能提点他一二。”
“就凭他也能困住我?”沈容白面露不屑。
“他自然是不能,但“一蔽天”可以。”
沈容白怒从心头起,愠道:“你竟然给我下药!”
“算着时间药效该起了,大哥在我这睡一觉,有何需求尽可吩咐小饶。”楼玉珩提起袍尾大步跨出屋外,便看到几名探子从房檐上飞出来,沈容白一阵眼晕,扶着桌角,终是抵不住一蔽天的药效,沉沉栽倒下去。
上都郊外一所宅子里,侍卫来报,“殿下,门口有人求见。”
萧晔坐在大堂垂眸看着手中的茶,不耐道:“孤说了除了萧南君谁都不见。”
侍卫躬身道:“那人说自己来自无望谷,提前预祝殿下夺位成功,还说愿意奉上武昌私库,望殿下见他一面。”
“楼玉珩!”萧晔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如果他没有记错,他这位大哥在回宫前可是一直与这人在一块的。
萧晔上下打量楼玉珩一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