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笙思忖着,她要怎么保护舅舅一家,对,她要先下手为强,要找到崔氏的错处,然后一举击中。
宇文珏看出了莲笙的疑虑,他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有我呢!”
五日后,晋朝发生了一件大事,东黎国送来国书,以及许多的贡品,说是为了应当日与莲笙的十年之约,东黎答应开放东陵互市,已交两国之好。这对晋朝来说可谓是一件大事,因为自晋朝建国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与邻国互市,这对晋朝来说是一次非比寻常的进步。
而莲笙因为这事也收到满朝的爱戴,皇帝更是施下不少恩典。莲笙对这一切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她从来都知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最近登临王府的人比往日更多了,莲笙觉得吵闹,便趁一天夜晚带着孩子们回了侯府,躲一躲清净。
她刚回侯府第二日,崔月便登门而来,她来时还带上了一盅好茶,莲笙叫人煮了一壶山泉水,将她带来的茶泡好。
“前几日我在王府,也不见你登门。”莲笙一边泡茶一边说,想来她这泡茶的手艺还是跟着崔月学的,以前在家做女儿时总是学不会,如今到了这般年纪倒是学会了。
“我可不敢去王府,如今去王府巴结的人想必是把你家门槛都踏破了,我才不去凑那个热闹。”她轻摇手中的团扇说道。
“你倒是会避嫌。”
“那可不,我可没有好东西送你。”崔月打趣道。
“你这茶不就是好东西?”
“也只有这些了。”崔月叹息道。
“堂堂丞相夫人,竟这样抠门。”莲笙笑道。
崔月眼神黯淡下来,但是很快又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她端起茶杯,轻啄一口,只觉得一股暖意自喉间流入胸口,很是温暖。
莲笙亦是端起一杯,轻泯一口,茶香顿时满口肆意,让人很是惬意:“最近崔家有什么动静没?”
莲笙虽是随口一问,但是多少还是带了些私心的。
“我娘家?你怎么关心我娘家了?”崔月疑惑。
“没,就是随口一问。”莲笙有些心虚,但是面上还是装得不露一丝破绽。
“哦。”崔月亦没多想,然后说道,“我家最近也没有听说有什么事情,不过我大哥倒是新纳了一房妾室。”
“新纳的妾室?”
“对,听说曾是云香楼的头牌。”
“曾是云香楼的头牌?”莲笙对这云香楼的头牌很是记忆犹新,“你可知叫什么名字?”
“听说叫什么霓裳的!”
“霓裳!”莲笙记得她,她第一次见霓裳还是在陆琮的马车上,可是自从北境之战回来,她便没有听说过她了,彼时云香楼的花魁换成了其他人,而她则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音讯。
这霓裳到底是陆琮的人还是皇帝的人?她不免在心中疑惑,若是陆琮的人,陆琮安排她接近崔嵩是何意?若她是陛下的人,这倒是觉得一切说得通,毕竟皇帝历来喜欢在大臣身边安插自己的眼线。
“莲笙你认得她?”崔月见她在想什么想的出神。
“额,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莲笙解释道。
“哦!我以为你认识呢。”
“算不得认识。”莲笙放下茶杯,替自己续满,然后又替崔月续了一杯。
自那日回来时,莲笙便派人盯着崔府,而这崔府如今真是烈火烹油,每日进进出出上百人,吃穿用度也是极尽奢华,就连府中的丫鬟小厮身上亦是绫罗绸缎,每月月钱高达二十两银子往上。莲笙无数次在心中感叹,这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看这崔家的架势与以往的左相府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近日,宇文珏又安排了不少好手保护卢家,但就算如此,莲笙依旧担心,无奈之下,莲笙决定暂时回去西南,加上她已经许久未见老王妃,作为宇文家的媳妇,这些年她为了寻找彦儿,各地奔波,未能承欢膝下,她还是有些愧疚的。
于是在五月之时,她与宇文珏带着孩子便一起回到西南,想着一家人可以过一个端阳节。这样一来,也可以保护舅舅一家,虽然她知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要护住舅舅一家,还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端阳节那日,莲笙与宇文珏便回到了西南,莲笙走入城中,她记得在西南过节,天女都会献舞,为黎民祈求风调雨顺,可是今日她入城却发现今年的端阳节却没有往年那般热闹。
“今年怎的没有往年热闹?”莲笙询问,她记得往年这广场上是围满了人的,而今却没有几个人,也不见祭祀坛。
“这些年因为天女病了,所以就取消了天女献舞,自然也就不如当年那般热闹了。”一旁的启风答道。
“清影病了?”莲笙记得当年自己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是,病了好些年了。”宇文珏开口道。
这些年她忙着寻找彦儿,当真是不知周围的人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