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君鹫走后,莲笙便让令羽搬来一张椅子,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外面的将士,她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想法。
“王妃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等就先告退了!”那为首的将军行礼道,其实他此时心中还想着去追谢君鹫,毕竟那是敌国皇帝,抓到了他,那可是会封侯拜相的啊。
“慢着!”莲笙当然不会让他们走,第一是为谢君鹫拖住他们,第二便是她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泄露了谢君鹫的身份,毕竟这事情只有她知道。
“王妃还有何吩咐?”那将军低眉顺眼道。
“我想知道你们如何得知宣帝的身份的?”这件事情,她都是通过这几日的猜想才得出的答案,而这群人,前几日是连谢君鹫的面都没见过的,他们如何得知他竟是宣帝?
那为首的将军听到这话却犹豫了,好似难以启齿:“额,这、、、、、、这、、、、、、”
那人愣是半天没有蹦出几个字来,莲笙可是没有耐心的主,这样的她见多了,只见她将手中的剑狠狠立在地上:“有什么事情本王妃不能知晓的?”
“回王妃,也没什么,是因为前几天我们与他交手,他自己说的。”
“一派胡言!这几日我都与他们一起,我是连面也没见过你们,说,到底从何而来?如果不说实话,小心军法伺候。”
那将军原还当她是个女人好糊弄,但是看她那周身的威严与杀伐,他不仅开始额头冒汗,只得如实回答:“回王妃,是,是东陵太守,是他告诉下官,宣帝在这城中。”
那老头何其阴险,竟然想借着边境战事脱身,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如何做上这一方太守。
“那老头现在何处?”莲笙怒道
“他昨夜借了一匹快马,出城了。”那将军战战兢兢的回答。
“你可知他朝哪个方向走的?”
“朝,朝京都方向。”
莲笙一声冷笑,朝京都方向,这是去找靠山了啊,也不知道此时他那个靠山能否靠得住,莲笙觉得那太守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若是他死了,那不是证据就没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令羽,你通知凌云阁的兄弟,务必截住东陵太守。”
“是,小姐!”
莲笙说完转身就朝客栈里面走,此时她身后传来一道很小的声音:“将军,虽然她是王妃,但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我等好歹也算是有军功傍身的人。你怎么如此怕她?”
莲笙听到这句话,顿时停住了脚步,她只是微微侧目,便杀气已盛,她的余光瞟了一眼那将军身边的侍卫,那将军赶紧低头行礼:“是属下管教无方,望王妃恕罪。”
莲笙这才继续上楼,那将军见莲笙上楼去,才呵止刚刚说话的士兵:“你以为她只是依附男人的王妃?当年她踏入北境王庭的时候,你们还是穿开裆裤的稚子呢。”
“难道?”那位将士不敢说出他脑海中的答案。他们晋朝人还有谁不知道,晋朝的北境之战,还有人谁没有听说过俞莲笙的大名。
“是啊,她就是俞莲笙,那位晋朝第一女将军。”这将军有些后怕道,“好了,撤退回营。”
经过几日的照料,萧瑞的病情已然好转,而凌云阁也传来了消息,待他们找到东陵太守的时候,那太守已经被人杀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而允追这边已然调查清楚所有事情的经过,墨殓营灭了谢家,然后有人煽动说是东黎那边要开战,百姓纷纷跑到府衙求救,但那东陵太守不想处理此时,所以便已暴乱将百姓关押起来,可谁知这一切惹了众怒,就变成真的暴乱了,那太守便将城中所有百姓关押起来,然后就是关押了谢君鹫与他们。
然后这事情传到了京都,皇帝派人平乱,这事情很快便传入东陵太守耳里,于是他又关押了所有前来东陵的人。这太守真是胆大妄为,莲笙不信他有那么大的胆子,可以胆大妄为道随意关押朝廷的巡案使。
在回京的路上,莲笙一路想,到底何人才是那东陵太守的后台,为何墨殓营明知瑞儿是皇子,还要步步追杀?这一切只怕到了京都才会有结果。
一路上因着凌云阁人的保护,一切也都还太平,只是萧瑞自那日之后,便一路忧心忡忡的,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也是皇室的人,本就早熟,要明白和懂得的事情更多。
当回京的马车进入京都时,萧瑞有些害怕的看向莲笙:“小姨,我、、、、、、”
我不想回去,莲笙知道这是萧瑞想对他说的话,她轻轻拍了拍萧瑞的手:“别怕,有小姨在,你不会有事的。”
“可是小姨、、、、、、”
他还想要说什么,莲笙打断了他的话:“瑞儿,你是我姐姐的儿子,亦是俞家的血脉,那你定当是有勇气的。瑞儿,你可知你的祖父在你这般年纪时已追随他的父亲出入军营,征战沙场?你贵为皇子,应当更有胆量和气魄。而不是这样畏手畏脚,贪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