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允大人,你这样猴年马月才能到东陵啊?”莲笙打趣的问。
那允追一脸的不好意思,他低着头有些羞怯的说道:“家中就此牲畜可行路,王妃莫要见怪。”
“这朝廷这么穷了?堂堂侍郎大人的俸禄还买不了一匹马?”一旁的令羽嘟囔着,她的话虽不大声,但是周围的人却全都听见了。
允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莲笙转身跟令羽说道:“令羽,你与我骑一匹马,把你的马给允大人。”
“哦。”令羽虽然不满,但还是照做了。她翻身下马,允追蹑手蹑脚的走到那马前,他先是摸了摸那马的鬃毛,然后又费劲的朝马上翻,可是翻了几次也没爬上去,莲笙见他那笨拙的模样,实在不忍直视。她朝启风招了招手,启风便心领神会的骑着马往回赶。
“允大人,你不会骑马,不必勉强。”
“让王妃见笑了。”允追的脸上有些尴尬。
“你且稍等一会,我的人去找马车了。”
“那允某谢过王妃了。”允追躬身行礼道。
“允大人客气了。”
此时几人皆无言,莲笙看着允追,发现此人虽然简朴,但是却极有风骨,他虽然身穿粗布麻衣,但是却也难掩他那清风朗月的气度来。这是独属于清官独有的气质,是他们这些世家勋贵养出来的子弟所没有的气质,他就好比那山中深藏的溪水,清冷而又明澈。朝堂有这样的人,是晋朝之福,亦是百姓之福。
不一会,启风就架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待允追和他的书童上了马车,他们才出城去一路往东。
出了京都城,莲笙他们在一家客栈住下来,然后第二日,莲笙就叫启风把准备好的衣服给到允追,莲笙和令羽则换上了男装。
莲笙给允追准备的是一身很华丽的衣服,允追不解的换完衣服出来,莲笙才发现果然人家都说人靠衣装是对的,这允追打扮一番,倒还是真有几分潇洒公子的气度。
“王妃,为什么要这么穿?”穿上这贵重的新衣服,允追很不自在。
“我们一同出行去东陵,总不能就这样大张旗鼓的说我们一个是巡案使,一个是平南王妃吧。我们得有新的身份,一个不容易被人怀疑的身份。”
“那我们的身份是?”允追问道。
“你是我们家少爷,我们是你的手下,陪你出来游山玩水的。”莲笙说着,“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称呼我为王妃,你要叫我连晟。”
“可是朝廷派我们往东,只怕已有人知晓。”
“不用怕,我已经命人假扮我们先行一步了。”
“王妃考虑甚是周全。”允追开始钦佩起莲笙来。
五人就这样约定好,然后一路向东而去。他们越是靠近东陵,一路上就遇见更多的流民。他们经过打听,才知道如今的东陵城已经草木皆兵,府衙里的人简直见人就逮,听说牢房都关不住了,好多人被关在了五里以外的义庄。
“你们不要去东陵城了,去别的地方游玩吧。”一个流浪的老婆婆说,她的手中还拿着莲笙刚刚分给他们的饼。
“就是,听我们的,不要去东陵城。”
“那里现在到处都在抓人,凡是外来人,一入城立马就会被抓的。”一个老者说道。
这已经是他们听过的第五波人说这样的话了,看来如今东陵城的形势很严峻,虽然百姓发动了暴乱,可是眼下却是府衙无故押人,看来是有人在暗中搅弄风云。这一趟或许会比预料的有收获得多。
待那群流民走后,允追望着东陵的方向感叹道:“王妃,看来我们入城注定逃不过那牢狱之灾了。”
莲笙看了看他身旁的书童:“要不将这孩子送回去吧,我怕到时候有什么危险。”
“我不,我不离开先生。”那书童倔强的说。
“可是你跟着我们继续说不定会丢了小命。”莲笙耐心的解释着。
那书童根本不听莲笙的话,只是满眼祈求的望着允追,允追看着他说道:“小牧,听王妃的。”
听允追这样说,那书童也只得软下来:“那让我再待一晚行吗?”
“好!”允追言语很是温柔,好似那孩子不是他的书童而是弟弟,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是不像主仆,允追对他更像是兄长,教他读书习字,以及待人接物。
夜间,莲笙睡不着,她从客栈的房间走出来,就看见小牧一个人坐在允追房门外的石阶上,那孩子生的清秀,但是骨子里却有一股子倔强。莲笙走过去问他:“你坐在你家先生屋外干嘛?”
他不回答莲笙的话,还将身体转向了另一边,看来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她的气。
“哟,这是生气了?”莲笙也不恼,故意打趣的说道。
那小子只是哼了一声,还是不理他。
“挺有个性啊。”莲笙在他旁边坐下,“我们相处这些天,我见你也不怎么与我们搭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