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宫里就传来了赐婚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泰安侯之三女清莲县主,恭俭谦仪,温柔贤德,朕今将县主赐婚于东巷梁侯府第五子。于明年惊蛰完婚,钦此!”
俞侯接过圣旨,丝毫没有给来宣旨的太监好脸色。
那太监也知这不是一件好事情,故宣完圣旨便早早的识趣离开了侯府。
俞侯待那太监走后,直接将手中的圣旨摔在地上:“欺人太甚!”
莲笙倒是淡定,还劝自家父亲不要动气。
回到房间的莲笙,直接趴在了床上,也不说话,亦没有任何表情。
“小姐,我们要不进宫求求皇上,或者让大小姐求皇上,应该还是有转机的。”月胧在一旁出着主意。
“陛下金口玉言,哪有什么转机?”
“那小姐不真的要嫁给那个混账东西了?”痕碧急的快哭出来了。
“放心,不会的。”莲笙从床上坐起来,“大不了我出家,这样皇上总不会逼我嫁了吧。”
痕碧只觉自家小姐这一年都运势不济,前面弄得满身伤,而后就是流言蜚语,前头陆琮当众拒婚,已然被这京城之人笑话,而今,只怕更是要被笑话了。
只消一个时辰的功夫,这泰安侯府要和梁侯府结亲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街上谁不知道这梁侯家的小公子什么德行,满京城凡是清白人家,是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混账的。现如今皇上下旨,众人皆等着看泰安侯会如何打算。
可是就在众人等着看好戏的时候,第二天云香楼就传出,梁侯家的小公子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了。原因是他看上了替云香楼姑娘梳头的良家女子,并想要强迫女子与之苟合,那女子亦是不从,两人拉扯间,那女子一时失手将其推下了楼,当场摔死!
既然人已死,那皇上的指婚也就不作数了。这时京城的人纷纷传言俞三小姐克夫。一时间竟无人敢上侯府提亲,莲笙也是落了个清净。
“小姐,你说会是谁杀了那梁家公子?”痕碧替月胧理着丝线。
“不知道!”莲笙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你说会不会是我们侯爷?”
莲笙听到这话抬起头呵斥着:“不可胡说。肯定不是父亲。”
“无论是谁,这亲事总归是黄了,只不过可气的是竟让我们家小姐多了个克夫的名声”月胧生气的捏紧手中的针线。
“这有什么?我本就不想嫁人。”
这时琅琊水榭的书房内,管家刘叔正在与俞侯商议着什么。
“侯爷,如今我们原来的计划、、、、、、”
“既然人已死,那就取消吧。”
“是!那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当如何?”
“皇帝既然没把我俞家放在眼里,那我俞家又何必出山呢。他前些日子多次昭我入宫,商量北境事宜,他今如此,那你就传下去,俞家军近日休沐,将士们可探亲会友。”
“是!”
冬天已然来到,天气也进入寒凉,前些日子刚下完今年的第一场雪。那场雪下的极大,纷纷扬扬硬是下了三天三夜。
随着入冬北境的战事更加的紧张,皇帝先前派出去的将士已然死伤严重,前些日皇帝又一次派兵增援。敌方只是犯境扰民,却根本没有要打起来的意思。或许他们缺少一个契机。
冬至日那天,哲也派人送了帖子,请莲笙去他的住处一聚。莲笙应约前往,那是一处皇家的庄子,哲也住的院子四周都有重兵把守,院子里有几个丫鬟侍卫伺候着。见莲笙一来哲也便迎上去。
“三小姐来了,今日我手下的人猎了鹿,所以请三小姐过来一聚。”
莲笙走进院子,就看见陆琮和宇文珏正在那里带着几个侍卫处理那只血淋淋的鹿。陆琮转过头和莲笙对视,二人皆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一旁的哲也赶紧询问道:“今日陆公子也在,三小姐不介意吧!”
莲笙看了他一眼,如果她说介意,难道就能让陆琮走人?想必是不可能的。
“不介意。”
哲也带着莲笙主仆进入屋内,屋里的丫鬟拿来一个汤婆子递给莲笙,莲笙接过来,觉得暖和多了,前些日子那场雪太大,到这几天都还未化。而今日这天看着阴沉,想必是又要下雪了。
“来,喝点酒,暖暖身子。”哲也细心的给莲笙倒了一杯酒。
莲笙轻啄一口,还是热的,温度刚刚好:“二王子有心了。”
“叫我哲也就好。”
莲笙从进屋起,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陆琮那边,哲也见状问:“三小姐喜欢陆云深?”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从一进门就在看他,我提醒你啊,他可是你惹不起的人。”
“哦,他是什么人?”莲笙故意装作不知道。
“他可是墨殓营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