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所有人都住宿舍。
一些年少多金的公子小姐,住的是单间。
红烛微凉。
颜小小解下面纱,露出一抹触目惊心的红霞。
难以想象,若是没有这抹红霞,会是何等令人惊羡的美丽;可偏偏就是这抹红霞,宛如横断苍穹的天埑,煞尽了风景。
她对着铜镜伸手,最终摸到了浅浅地笑意。
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今天的笑容,怕是比这十年来都要多。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
踢掉鞋子,露出洁白如玉的葱趾。
“赵述哥哥……嘿嘿……”
赵述哥哥今天不仅和她说话,对她笑,还给她唱歌了。
一想到赵述那温柔的眼眸落在自己身上,颜小小就想将赵述用绳子绑起来,藏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地方。
“不行不行,这样会让赵述哥哥生气的。”
将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
赵述哥哥好不容易回到她的身边,她怎么能将赵述哥哥推走呢?
她已经克制了十年,还可以克制更多的时间。
她攥紧小拳头。
“赵述哥哥,这次我绝不会让你溜走!没有任何人能够把你夺走。”
一道香风飘窗而入。
是一个黑衣女子。
李墨裙单膝跪地:“九小姐,您找我?”
“给我把王输礼沉塘。”颜小小神态冰冷,和先前芳心躁动的痴女小姐判若两人。
那个该死的王输礼,居然还想带纯洁的赵述哥哥去青楼?
还有钱强!
他们坏!
李墨裙眉头微皱,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颜小小的奇怪要求,领命欲走。
总有些人莫名其妙和赵述过不去,而这些人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宁江书院。
“算了!”颜小小又道。
念在那家伙让赵述哥哥唱了首青花瓷,这次就饶过他吧。
李墨裙有些意外,转过身就看到颜小小正光着脚丫哼着歌,一边写着什么。
时不时发出软糯的笑声。
看起来心情不错。
李墨裙俏眉微扬,悄无声息地离开屋子,守在暗处。
……
“钱哥,你好香啊~”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熟睡中的钱强虎躯一震,猛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不知何时摸上自己床的王输礼。
他一脚将王输礼踹下床,捂着被子惊恐道。
“你丫的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王输礼睡眼朦胧,宿醉未醒。
“老赵,这小子不是在你床上睡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仍在奋笔疾书的赵述抬头看了眼窗外的鱼肚白,略显幽怨,没有说话。
钱强这时才发现,赵述的床榻被人吐的一塌糊涂。
指定是王输礼这小子昨天晚上又闹了。
钱强怒其不争。
“妈的,就这酒量还跟咱们喝酒呢?以后你也坐小孩那桌!”
王输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经过这一闹,钱强也没了睡意,穿好衣服起身下床。
“老赵,还写呢?”
王输礼投去疑惑的目光:“赵兄这是?”
“写小说呢。”钱强语重心长拍了拍赵述的肩膀:“不就是两年学费嘛,多大点事,我借给你不就得了?”
都是兄弟,不就一句话的事?
“你不懂。”一夜没睡,赵述依旧精神十足:“此乃滔天富贵!”
钱强嗤之以鼻,写小说能赚钱几个钱?
但知道赵述心性,他也没有多说,年轻人嘛,有干劲是好事!碰碰壁就好了。
王输礼缓了一会儿后准备离开。
“青花瓷的乐谱在桌上。”赵述道。
王输礼一把捧过乐谱翻看,如痴如醉。
“你小子行不行?要不我送你?”钱强觉得这小子酒还没醒。
“不用不用。”王输礼朝两人行了个礼,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回头赵述就看到钱强正偷偷闻自己,一边闻还一边嘀咕着:“也不香啊?”
“据说只有基因吻合的两个人才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气。”赵述突然露出一个腐气十足的笑容。
“基因?嘛玩意?”钱强也没多想,随口道:“老赵,都寅时(早上3点至5点)了,你咋还不出去给柳小姐买早饭?”
这么多年来,柳清雪一日三餐都是赵述负责的,风雨无阻。
给钱强都整习惯了。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赵述道。
钱强一拍脑门:“都睡迷糊了,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