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府上,晚宴过后,世家大族的女眷大多都回去了,而近亲则要呆到深夜送了夜祭之后才会离开,所以誉王和誉王妃还没有离开,正好赵承弦也和在府上帮忙的朱正元的另一个侄儿朱朝多说了几句话,白湘茹和夏沁玉也就还留在后院,没有离开。
誉王妃虽然穿着素色的衣服,却还是不改温柔,笑意盈盈地招呼着白湘茹和夏沁玉。
一时,下人过来,请誉王去书房一趟,说是老国公在等着他,誉王神色动了动,跟着去了。
这里,誉王妃也和夏沁玉说了几句话,低声笑着道:“沁玉妹妹,你真是傻啊,前些时日说让你多纳几个侧妃你不肯,现在想找个帮手也没有--”
夏沁玉心头冷笑了一下,却天真地道:“多谢皇嫂,王妃待我挺好的--”
誉王妃眼眸划过一抹嘲讽,笑着道:“好便是罢了,只是你啊,傻得很,白府和你们侯府,王爷肯定是要对她好的,哎--”
“家室那么重要吗?”夏沁玉听了这话,茫然了一瞬:“比感情还要重要?”
“哎呀,傻妹子啊--”因为父亲和哥哥这段时日的得势,誉王妃很是开心,比往日的话多了许多:“你想啊,王爷肯定喜欢能帮助他的--”
就像她一样,她能帮助誉王,摆脱棋子的命运,一方面得到了他的敬重,一方面也能挟持他的心意,誉王若是登基了,皇后之为位必然是她的--
想着美好的将来,她得意地笑了。
白湘茹见夏沁玉和誉王妃聊得火热,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转头却看见安和公主走了进来,看见她,便笑着问道:“这是七皇嫂吧?”
白湘茹赶紧站起来,在誉王妃的介绍之下,和安和见了礼。
安和心头对夏沁玉一直是恨意满满的,此时,未免得意洋洋地奚落起她:“哎呀,前七皇嫂也在这里啊,只是可惜了,现在不能叫你皇嫂了,只能唤一句侧妃了--”
夏沁玉神色淡然,没有和她在口舌上争论的心思,淡淡地回答道:“公主殿下想怎样唤我,都可以--”
安和见她不愠不怒,宛如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之上,心头未免火气,言语也就更加地刻薄:“侧妃这段时日不太出门吧?定是不知道自己成了京城中的笑柄吧?大家都在说,七皇兄那样神仙般的人物,怎会容忍娶个傻子王妃,真是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婚姻啊。好在拨乱反正了--”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落入了夏沁玉的心头,难免引出了酸涩,但她还是竭力地保持着面上的风轻云淡:“多谢公主提醒,我也觉得自己配不上王爷,哪里比得上公主您,想方设法寻得如花美眷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和的神色变了:“什么叫做想方设法?”
“我只是听说,驸马以前是定国公府的一位先生啊,公主和他定然也是缘定三生吧--”夏沁玉提起了淡淡的笑意,要想在嘴皮子上占便宜,就得照着她的痛处踩:“不过,听说驸马后来又去了誉王府,看来他的探花之位,公主也怕是很用了心的。”
羞愧和恼怒在安和的脸上交缠,她彻底怒了:“夏沁玉,你放肆!”
夏沁玉见她这幅模样,便不想再和她多说下去,害怕她又想法子陷害于自己,便行了礼,道了一句得罪,转身想走得远远的。
没料到,白湘茹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回头朝着安和公主笑着道:“殿下,府上妹妹一直身子不好,平日里我们也就娇养她些,若是得罪了您,还请您海涵!”
听了这话,安和的讥讽便朝着她而去:“七皇嫂,你还替她说话,我可是听说,七皇兄成日里都朝着夏侧妃的屋子中去,为了她冷落了你--”
夏沁玉心头警惕,想要扯回自己的手,不在这里耗费口舌,但是白湘茹好像一定要给她出气,道:“殿下,您的消息还真是灵敏,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常朝靖王府来呢--”
安和冷笑了一声:“靖王府的故事如此地丰富多彩,还用得着特意打听,满京城都是,自然了,也都是些笑话,七皇嫂啊,你心头怎么想的,我可是清楚得很--”
白湘茹却握紧了夏沁玉的手,笑着道:“我和夏妹妹都挺好的,不劳公主担心,公主若是有闲暇,还是管管京中对您公主府的传言吧,听说驸马爷可是您好不容易寻来的--”
安和怒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句,轻蔑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就走,却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力道推了她一下,她不妨之下,往前扑了过去,旁边的人也来不及扶着她,只听得扑通一声响,她便顺着前头的台阶滚落了下去--
“公主--”跟着的下人赶紧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扶了她起来,她头上撞青了一块,捂着头叫了起来:“哎呀,好痛--”
夏沁玉趁机扯回了被白湘茹握住的手。看着喊着痛的安和,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
安和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看向夏沁玉,吼了起来:“夏沁玉,你推我!”
白湘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