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才正在难受,突然抬眼看见天快要黑了,昨天夜里那人的狰狞面目又跃上了心头:“明晚再来取你狗命——”
他惊惧害怕起来,低头就朝着家的方向跑去,跑了一半,又想起了,那人怕是在家里头等着,又转头朝着大街的方向跑,跑着跑着,他一眼瞥见了昨夜那人在身后若隐若现——
他大惊,顾不得身上的剧痛,脚步越来越急,越来越慌乱,慌不择路地一头扎进了迎面而来的一队士兵之中。
“放肆,你在做什么?”为首的军官一脚踢开了他,怒气冲冲地道:“没长眼睛么?乱闯什么?”
“军爷!”宋秀才抬头一看,是穿官服的,犹如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把抱住了军官的脚,惊恐地哭喊:“军爷,救命呀!有人要杀我!”
军官环视了四周一转,并没有什么人跟着,便道:“胡说八道,哪里来的人要杀你?”
宋秀才苦苦地抱住他的脚,不敢放手:“真的,是真的,我知道靖王府的那个苏敏钰怀的不是靖王爷的孩子,所以她派人要杀我——”
“这——”那军官皱起了眉头:“这事儿可不归我管啊,我是南衙卫的兵——”
“军爷救命、军爷救命——”宋秀才一听这话,惊慌得无以复加:“您不救我,我定然会被那苏敏钰派的人杀死的,你瞧我的肩头,就是昨晚上被他杀伤的——”
他扯开了一副,军官低头看了看,果然是刀伤,便扯起他道:“你起来,这事儿虽然不归我管,但你这样求我,我送你到应天府去,你自去告状。”
宋秀才筛糠般的边发抖边点头,懵头懵脑地跟着去了应天府,应天府府尹一听,这还了得,立刻派人报告了上头,宋秀才被大理寺来的人匆匆接走了——
赵承瑾看着宋秀才进了应天府的大门,又看着那个军官朝他走过来,便笑道:“慕枫,你演得挺好——”
容慕枫朝他笑笑:“王爷演得也挺像,不过,你为何要帮靖王府?”
他背起手:“就我们几个玩多没有意思呀,靖王在,才更好玩一些呀!”
还有一个原因,他和赵承弦一样的原因,他们都不想让皇位上那老头子,轻轻松松地就如了愿。
夜里,赵承瑾又坐到了靖王府后高大的树之上,靠着树木,闲闲地朝下望着,待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从门里出来之时,提唇笑了一笑,跃下来站在她面前:“表妹,你愿意来见我,挺好!”
叶月影接到送来的匿名信后,便猜到了是他,依然冷眼看他:“你的事情做得如何?”
“自然该做的都做了,那宋秀才现在应该是在凌王的手中了——”他淡然一笑,风轻云淡:“后日进宫,他会有大作为的。那夏沁玉可能进宫?”
“她没大碍——”她心头的石头落了地,转身要走,他赶紧跟上来:“进宫的时候,你不能跟了去。”
她诧然回头:“你如何知道我会去?”
“因为你傻——”他看着她,提唇一笑:“你没心没肺,还没头脑——”
“你——”月影咬牙切齿,伸掌就拍过来:“无耻——”
他闪身躲过,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笑嘻嘻地道:“你看吧,两句话就能激怒你,你进了宫,见了苏敏钰胡说八道,你还能不生气——”
她的眼眸闪了闪,一把扯回了手道:“我去和不去,与你何干?”
“我母后,不喜欢你——”他的态度突然变作了真诚,看着她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怜悯:“看到了你,想起许多事,会为难你的,宫里的水,很深。你相信夏沁玉,她能应付的——”
月影的神色变了变,没有再说话,一转身走了。
他在后头摇了摇头,又抬头看了看被风吹动了的树木,自嘲地叹了口气。
赵承弦坐在床边,突然听见床上传来微微的响声,赶紧上前查看。
夏沁玉幽幽转醒,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处,看见眼前站着的身影,望了望,怔了怔,叹息了起来:“阎王爷怎么长得像是赵承弦那死鬼的模样——”
他感到有些无语,伸出纤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脸颊,用劲儿一拧,问道:“痛不痛!”
她痛呼了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怒视他:“你下手干嘛这么重!”
他在床边坐下来,和她对视,嘲讽地道:“我下手哪有苏敏钰重?你倒是好,傻乎乎地就被算计了——”
“我是个傻子呀!”她笑了笑,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才会这么傻——”
他眼眸闪了闪,摇头道:“傻子说傻话。”
她提唇歪了歪头,然后一掀被子,下床想要站起来,却感觉腿一软,往床上跌去。
他赶紧伸手抱住她,将她搂在怀中,却笑了一笑:“爱妃,怎么如此着急就投怀送抱——”
他笑意如同一抹阳光,在黑夜之中闪过了她的心,她脸红了,挣扎起来:“我才没有,我